,袭自琮不由得加快脚步走到她的面前,抬起她那冰冷的下巴。
当他碰触到她的肌肤时,汪紫薰畏缩了一下,但是,想像中的拳头一直没有落下来,她不禁疑惑地睁开眼眸。“你不是要要打我吗?”
袭自琮的心莫名地一紧,突然明白她为什么闭上眼晴了。
“别怕!我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他面无表情地松开她的下巴,只有额角的青筋洩漏了他对袭衍威的怒气。
汪紫薰连忙退了几步,一双清柔的乌眸无助地往床舖瞄去,像是恨不得立刻跳到被窩里躲起来一样。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袭自琮把她惊惶失措的反应看进眼底,決定建立她的信心。
“什什么?”
汪紫薰那迷惑的眸子有如两澈呆滯的死水,刚才的惊吓过度让她一时之间忘记先前发生的事。
小青哀叹一声,夫人干嘛怕成这样啊?大爷又不会吃了她!
“关于这丫鬟的事。”袭自琮冷睇了小青一眼。
照理说,这丫鬟这么没大没小、尊卑不分,他是不应该让她留下来,但她却是整个宅子里汪紫薰唯一不怕的人,他只好暂时留她伺候紫薰了。
“噢!”
汪紫薰慢慢垂下脑袋瓜子,一双水灵的美目紧紧的黏在地上,她躊躇了老半天,还是没有勇气开口问他。
因为他表现得实在太古怪了——她说了他的坏话,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逼她问一个他明明已经听见的问题。
“你真的不问我吗?”袭自琮勉强着性子再给她一次机会。“紫薰,你不问出来,怎么知道我会拒绝你?”
汪紫薰的內心顿时陷入激烈的挣扎中,她以前被拒绝习惯了,连最基本的要求都不敢说出口,因为只要一开口,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带给她一顿毒打,她不确定是否能为讨人喜欢的小青冒一次险
袭自琮失望地摇摇头,转身要离开房间。“我”望着他那寬厚的背影,汪紫薰焦急地嗫嚅一声。“可不可以——让小青跟着我?”
袭自琮顿了顿脚步,刚硬的嘴角霎时软化下来。“可以。”
语毕,他带着满意的微笑离开了。
汪紫薰张着杏红色的小嘴,惊愕得都忘记要合拢了。
不会吧?她是在作梦吗?不然她怎么听见他答应自己的请求了?
太——太不可思议了吧!
“耶夫人,小青可以跟你在一起了”小青喜形于色地欢呼一声,又蹦又跳的。
汪紫薰万万没想到在泉州“浪喜庄”等待她的是一场盛大的婚礼!
抵达泉州的当晚,她被安排住进客棧內,隔天就在敲敲打打的鑼鼓喧天中搬进了新房。
一切发生的速度之快,让汪紫薰感到措手不及!
隔着红色的喜帕,汪紫薰感慨地叹息一声。
同样都是喜气洋洋的新娘子,她的心情却与三年前嫁人时截然不同,当年她含羞带怯、懵懂无知,但是,此时她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对不可知的未来怀着惶恐不安的情绪。
在所有的男人中,就属袭自琮最难以捉摸了,凭他那惊人的财势,想要娶哪家姑娘还不容易,何必娶一个寡妇为妻,陷她于尴尬惶然的境地呢?
汪紫薰瞪着面前的喜巾闷闷不乐,她本来以为他会随便安排她住进一间偏远的廂房,两人从此不再见面,谁知道他竟然不吭不响地设计她成亲。
如果早知道他这么阴险,她就算被打死也不来泉州了。
原来他先前的裝模作样就是为了把她骗来泉州,一旦来到他的地盘,他想要怎么折磨她都可以,就像袭衍威一样。
一想到这里,泪花便开始在汪紫薰的眼眶中凝聚,可怜兮兮的泪珠儿滚了两圈后才滑下脸颊。
她真是愚蠢!经过那么多的教训,竟然还那么容易相信男人!
就在汪紫薰愈哭愈难过、愈哭愈懊悔的时候,喧闹的交谈声由远而近慢慢地传到她的耳中
“你们可以回去大厅喝酒了。”一个微醺的低沉嗓音在门外响起,接着传来门扉开了又关的声音。
汪紫薰慌张地拭去眼泪,把双手放在膝蓋上,全身僵硬得不敢乱动。
袭自琮轻轻掀开她头上的喜帕,见到她白皙的脸颊布满未干的泪痕,及那双红通通的双眼,不禁拧起两道英挺的眉。
“你怎么哭了?”
虽然从杭州到泉州的一路上,他已经习惯她的柔弱胆小,动不动就被吓得掉眼泪,但是,见她哭得那么伤心还是头一遭。
他的接近让汪紫薰乱了方寸,只见她斂下含泪的水眸,害怕地摇动螓首,冷汗沿着顫抖的背脊不停的滑落下来。
袭自琮那严肃俊伟的脸庞掠过一丝无奈,他摇了摇头,然后挑起她小巧的下巴,低哑地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除了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她为什么掉眼泪了。
汪紫薰慌乱地挣脱他的大手,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蹦到床上,紧紧地抱着床柱不放。
“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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