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不再推辞,知道舅母疼爱她,再推脱反而矫情了……
……
进了宫门,先是开阔的广场,这里是文武百官聆听圣谕的地方,广场上最高的建筑就是议政殿,平日早朝就在议政殿举行,方雅歌到的时候,早朝还没散,凉轿从议政殿西侧的石头台阶下的小路走过。议政殿的后面是尚书房,是舅舅平日里单独召见亲信大臣的地方,日常批阅奏折也多在此。轿子穿过一道朱红色大门,走过宽宽的青石板的路,才进入后宫,向西侧走是皇后居住的凤鸣宫,中间是皇上的龙吟宫,东侧是太子的长乐宫。
凉轿在凤鸣宫前停下,青筠伸手打开轿帘子,方雅歌虚扶了轻筠的手下轿,凤鸣宫的门槛颇高,要撩起裙角才能抬腿小心迈入,整个皇宫也就皇上和皇后的宫里才设了这么高的大红门槛……想来妃嫔们每日来请安,跨过这道门槛的时候心里滋味肯定不好受。方雅歌进入院子,只见盛开着红的、白的各色的牡丹,花团锦簇,雍容华贵。
进入正殿抬眼看,正面的墙上是八宝联春的屏风,底下一张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铺着大红底绣五蝠捧云团花的炕褥,两个大的明黄色五幅团花的锦枕。罗汉床上设有黑漆嵌螺钿小几,放着旧窑十样锦的茶盅,彩锦如意六角小盒子。屋子的正中间放了景泰蓝三足象鼻香炉,左右两排黑漆铺猩猩红坐垫的玫瑰椅,舅母贺佩凤倚在罗汉床上闭目养神,旁边宫人正在轻轻打着宫扇。
贺佩凤已经快到了不惑之年,但是保养得当,皮肤白色,柳眉凤目,樱唇皓齿。今日贺佩凤穿着皇后的常服襦裙,上身是墨绿色的立领短襦,弧形琵琶袖,袖口收窄,及至腰部,下身是豆绿色的马面裙,饰有裙襕,头戴金丝髻,前有箍子及各色垂珠,上插挑心、昆虫簪两鬓还插着云型掩鬓,这套装扮十分华贵,但绿色的襦裙又让人年轻让人年轻了几分。
听到声响,贺佩凤睁开了眼,方雅歌行礼,“雅歌见过舅母。”
贺佩凤见了忙的从罗汉床上起来,亲手扶起方雅歌,亲热的说:“你的身子还没好,讲这些个虚礼干什么,身子可还不舒服?干嘛这么急的进宫谢恩!”
方雅歌被贺佩凤携着上了罗汉床,看着舅母满眼的慈爱,心却难以控制的疼痛了起来,逆贼逼宫的那晚,舅母带着水月表姐投缳自尽了……想到此方雅歌眼睛湿漉漉的,抱住贺佩凤的胳膊摇晃道:“我是想舅母了,想早点来看看您。”方雅歌知道在母亲和舅母面前撒娇是最有用的了。
果然,贺佩凤一听就忙问到:“说你落水,我就吓得心发慌,还好黄公公回来也说你精神尚佳。可是真的好了,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心急呢。”说着还不放心的将方雅歌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见她虽然泪眼朦胧的,但是精神还好,也放下了心,但是看到方雅歌的样子,好像这孩子是受了什么委屈……
“雅歌,你和舅母说说,这好好的怎么会落水?你一直是个文静听话的孩子,可别告诉我你是贪玩落的水……”贺佩凤是看着方雅歌长大的,和她自己的女儿没什么区别,十分疼爱。方雅歌这次落水,她定是要问个明白的。
方雅歌本来也没想瞒着舅母,舅舅要操心国事,而且就是把内院的事告诉他,估计也没什么用处,但是舅母不一样,女人总是精通内宅这些弯弯绕,何况是掌管整个后宫的舅母。而且这次事情背后有其他势力插手,方雅歌需要舅母知道一二……
方雅歌就把连翘并同月季的事情说了一遍,贺佩凤听的怒火上扬,这长公主府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人安插了暗哨,还好此次查了出来,雅歌也没出大事情,不然……。
这个方征云也真是不省心的,皇上对他也是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当初皇上重用他,一个当兵的又怎么那么容易就成了将军,更不用说还娶了天之骄女,居然不知足,接连纳了两房姨娘!如今他将军府妻妾不分,弄得府里一个姨娘当家,让人笑话不说,连长公主府也是不得安宁,给人钻了空子,那月季可不就是将军府买的丫头,还是那庶女的贴身丫头。可是这些话贺佩凤只能在心里骂骂,不能当着方雅歌的面说她父亲的不是。
“你放心,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我和你舅舅一定为你做主!”贺佩凤坚定的说。
“舅母,还请不要将此事告诉舅舅!”方雅歌赶忙起身再次行礼。
“我的好孩子,你这是干什么,还和舅母这样客气,快点坐下!”贺佩凤扶了方雅歌再次坐下,想着听听外甥女怎么说。
“舅母,舅舅每天为国事操劳,我不想他再为长公主府的事情劳心。雅歌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为舅舅分忧的绝对不能再添乱。”
听到方雅歌的一席话,贺佩凤满心感动:“雅歌,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轻轻放过,我会让你太子哥哥多加注意,不能再让你有危险。”当朝太子是皇后贺佩凤的长子靳水辰。
“舅母放心好了,这次母亲彻底整顿了长公主府,而且也加强了府中护卫巡逻。相信那心怀鬼胎的很难再次进入府中了。而且,雅歌今天进宫来,也正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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