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是个痴情的种?呵呵,了解,了解,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行,朕会帮你的。”
“多谢皇上隆恩!”没料到,这恩准得来如此容易。胧月夜说了帮他,就一定能帮到他,那诡异的脑袋花样层出不穷,天下都能夺走,何况是救一名女子?
“不过”凡事最怕有下文“皇弟,你别忘了,你可是订过亲的人,夏侯国虽不足为患,但婚姻大事出尔反尔,对我大煜的名声总不太好。”
眉心一蹙——他竟忘了,原来自己已经订过亲了,那日在孟太妃的寿宴上,为了赌气做了难以弥补的错事。
“皇弟,夏侯国与我大煜虽千百年来联姻无数,但到了咱们这代,血缘中的关系已经不大,也该找个人再把这血脉重新联上了。朕知道这有点儿委屈你,但夏侯国这几年励精图治,朕不想跟他们有摩擦,现在,还不是跟他们发生争执的时候你懂吗?”
“臣明白。”微微闭眼,一躬身。
怨得了谁呢?是他自己答应的亲事,就得自己去履行。只不过即使救回了紫芍,他们,也没有明天了。
“明白就好,”胧月夜打了个呵欠“皇弟,你先回去吧,事情准备好了,我会派人告诉你。哦,对了,有件事得提醒你——我是答应救她,可不想让她把你拐走,别再像上次那样在宫外备辆马车,在我瞧不见的地方置办田地了。朕绝不容许自己最能干的弟弟,这么年轻就学陶渊明归隐山林。记住了?”
呵,下棋的人果然什么都知道。
明若溪答应了个“是”这个字听起来像是随意的许诺,实际上却是在出卖自己的余生。
城门敞开,暮紫芍往两域交界处一望,看到一袭飘逸的雪青色。
他还是来了
早就知道他会来,虽然她伤他至深,但这性命危机的关头,他绝不会置她于不顾。
已经是初夏时节,为什么,她依然瑟瑟发抖?
浑身裹得密密实实的,高烧的额没有冷退,通红的双颊藏在帽沿之下。迷糊的眼,昏沉的脑,憔悴的脸,她这个样子怎么去见他?
“王爷可把聘礼带来了?”她听见身边的将军遥遥地喊。
明若溪似乎微微点了点头,手一示意,便有下属把个穿黄袍的人从车内拖出。那人蒙著脸,看不清容貌,但明黄的颜色为天子所有,他应该是煜皇胧月夜。
“王爷,恕末将斗胆,这聘礼是真是假?”
明若溪淡淡一笑,下属立刻领会,将那头罩一掀,被束缚的人呈现面貌。
“王爷,末将还想多问一句——近日并未风闻有宫变之事,此人不会是”
“是冒充的?”明若溪接话“姚将军,你也不想想,若宫变之事传开,本王还能携著聘礼到这儿吗?只怕未出京城就被御林军砍了!总之,你们要的东西我是带来了,收不收悉听尊便!”
“那好吧”姚将军只得叹息“想来王爷也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况且您未来的王妃还在末将身边,您不至于那么绝情吧?如此末将把聘礼收下了!咱们这么著,您看怎么样——双方前进一百步,一边纳聘礼,一边迎新娘,如何?”
“如此甚好。”明若溪答。
“姚将军”坐在轿上的暮紫芍忽然发话,声音虽弱,但气势逼人“你们在这儿自言自语的,到底想做什么?还聘礼呢!我有说过想要嫁人吗?”
此语一出,四下一片嗡嗡声。
“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姚将军纳闷地看她一眼“那边那俊朗的南阁王难道不是您的心上人?咱们王明明有交代”
“中原女子出嫁从父,东域女子出嫁从身!”暮紫芍投以一抹涩笑“我自个儿的婚姻大事,除了我自个儿,谁也不能作主!那边的南阁王的确俊朗,可惜花名在外,不是本小姐的喜好——要嫁也不是嫁给他!”
她看不清明若溪此刻的表情,只知道四下议论之声沸如潮水。
不,她不能让这桩交易继续。起初被义父软禁著,阻止不了,但此刻人就在她眼前,她要拚尽最后的气力,毁掉晴如空的如意盘算。
义父抚养她十余载,报答是应该,但她不能用若溪的性命来报答。他爱上她,本已经够伤心伤肺的了,现在如果再让他为了她去弑兄弑君呵,她暮紫芍自认不是红颜祸水!
“让那个什么王的把聘礼抬回去吧!本小姐不希罕!”她又说。
“嘿,小姐不要太天真了,”姚将军冷笑“您我都明白这并非一桩亲事这么简单,今儿,您不嫁也得嫁!”
“姚将军,你算我什么人呀?我嫁不嫁得听你的?这可奇怪了!”暮紫芍自敞篷的轿中站起,斗篷一撕,亮出隐藏的匕首。
这匕首原是她贴身之物,搁在床间暗格中,晴如空为防她逃跑或自残,事前搜过屋子,却始终没发现此物。她庆幸自己留下了它,做为最后的筹码。
匕首一侧,映著阳光的一方,搁到她的脖间。
“我还是那句话,没人能逼我!”手腕稍稍使劲,匕首割裂她脖间肌肤,鲜艳的血顿时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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