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他亲口对我说。”我推开她的车门,回头笑笑“只有那样,我才会甘心退出。”
下雨了吗?天灰灰的,空气潮湿阴凉,我一直走到孟大哥公司的门口,呆呆地等他。鞋子有些磨脚,大概是走了太多路的缘故,似乎还破了一层皮,但我并不感到痛。
办公室的灯盏盏灭了,路边的霓虹片片亮起,我终于看到他走了出来,神情很憔悴,不知是公事繁忙,还是为情所困?
我笑着走上去,他看到我,定住了。
“怎么了!”他轻柔地抚了抚我的发“一个人站在这里淋雨。”
原来真的下雨了,心外的雨和心内的雨,同时在下。
“孟大哥,”我半晌才开口“诗韵姐来找过我,要我代她还你这个。”
递上那支据说他不能离身的钢笔——另一个她那年送的礼物。
“喔,”他尴尬地插笔入怀。
“诗韵姐还说,你昨晚在她那儿你已经答应让她回来。”我看着他,在他脸上寻找答案“她说的是真的吗?孟大哥。”
没有回答。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不说话。
“我送你回家,恋恋,不然你会感冒的。”等了半天,我却只得到这样一个句子。
他不回答,是否代表我还有希望?也许,是我多想了,我的孟大哥仍然是我的。
一路上默默无语。车开到我家门口时,他只说了一句“恋恋,好好休息”便离去。
我步入房间,松了口气。至少,他没有提出分手,不是吗?
留着期待,总是好的。
电话钤在沉思中猛然响了,吓醒发傻的我。
“喂?”大概是两个姐姐,方才没看见她们,又到哪家打牌去了吧?
“恋恋,是我。”
心一惊,话筒有些颤抖,听到这声音,我的不祥预感恐怕真的要实现了——那是孟大哥,刚分手两分钟,他就打电话过来,只说明一件事:他有难以启齿的话不好当面告诉我,只能打电话说。
“嗯,我在听。”无论怎样的答案,我都得听。
“恋恋,对不起。”他又在说对不起,尽管我求过他不要过他不要再说对不起,但他还是说了,因为他不得不说吧。
“我我想了很久,发现我还是报喜欢诗韵。
泪水再也忍不住,滴在话筒上。我的胸口像堵着巨大的棉花,直堵到咽喉,让我哽咽。
“恋恋,我真的很抱歉”
“孟大哥,”酸楚的声音似从我心里发出“我不要你抱歉,我只要你爱我。”
电话线那头在沉默,然后,过了好久“咔嚓”一声,挂上了。
他竟没有再跟我说一句话,就,挂,了,
也许,他再也找不到拒绝的方式,只好如此无声地了断。
我不怪他——把话筒狠狠摔到墙角的时候,我告诉自己,我不能怪他。
因为,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爱情。就像我选择了他,拒绝了冷亦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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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的,像是热睡了一百年。但我不是睡美人,没有人亲吻,是我自己醒来的。
“醒了,醒了!”听到狂热的欢呼。一张脸凑到我眼前,由于过近而庞大变形——怎么看上去有点像冷亦凡那家伙?
我在做梦,一定是在做梦。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竟追入我的梦中来了。过分!
“首先声明,我不是私闯民宅喔,是令姐替我开的大门并且亲自带我上来的”
那家伙怎么在梦里还这么多话?唉,扛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一定奇怪我来此有何贵干吧?”他独自聒噪“苏三小姐,你无故旷职一个多礼拜,本总经理决定开除你,现在正式下达通知。嘿嘿,吓到了吧?怪事,听到这样惊悚的消息还没把你吓醒呀!喂,你色迷迷地盯着本总经理瞧什么瞧?再瞧可有危险了,喂,快醒醒!你这家伙怎么搞的,像磕了药,眼神痪散”
我被解雇了,真的吗?也好,早就想辞职,现在正好可以偷懒不用打卡。失业和失恋竟然同时发生,蛮巧的嘛。
“苏三!”耳边又是一阵怒吼“你以为失个恋了不起,是不是!居然不理人了!告诉你,本少爷曾经失过好几次呢,喏,就在上个月,还被眼前的你当面拒绝了呢,我都没寻死寻活的,你敢超过我试试看!”
这家伙在鬼扯什么?我哪有寻死寻活,只不过多吃了两颗安眠药,昏睡了几天而已,他就在造谣,还叫我“苏三”唱大戏吗?真难听。
“醒醒,醒醒!”软得似无骨的身体被铁臂拎起“劈劈劈”的巴掌落在我双颊上,刺冷冰袋直敷脸上的热辣。
“呃”我骤然回魂,错愕地打量四周。
这还是我的房间,摆设照旧,只是多了一物——冷亦凡那头猪!
原来,竟不是梦。
“亦凡。”我犹豫地叫他。
“懂得叫我,一定没事了。”他惊喜地扣住我的腰,与我前额相抵,不断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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