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停了下来。
水云槿掀帘朝外看去,就见气势磅礴的王府大院巍然屹立,阳光下珩王府三个大字金光闪闪。
何管家正安排侍卫将一箱箱嫁妆装上车,侍卫们力大无穷,又谨慎小心,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己装备妥当,整个过程如行军打仗般严格有纪律,看得水云槿直咂舌,用得着这么多的侍卫出动吗?
这是来抢嫁妆的吧!
“他们是爷爷的亲卫,闲着也是闲着,出来抬抬箱子练手,省得手脚不灵活!”皇甫玹靠在车壁上淡淡道。
水云槿既佩服又无语,抬箱子练手,这样一批训练有素的亲卫突然冲进去,任谁都会如临大敌,难怪如此顺利!
把何管家拉出来还不算,还要拉出一批冷峻严肃的亲卫,不过依这人的黑心,恐怕又在打着别的什么心思吧,否则在这急流礁石的京城他为何要如此大张齐鼓,惹人注意,想着被这人暗地里黑了一把,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样大费周章地换来换去,我是不是又成了这京中的名人了!”
“想换就换,只要咱们乐意就成,有你夫君的名头压在那里,你能高到哪里去!哪天你觉得不高兴,咱们再换一次,如何?”皇甫玹一副拽上天的眉眼。
水云槿气极反笑,这下可好,两人的名头都在你追我赶了!她喜欢这种口气够无赖够霸道,“若是让皇甫珩和那两人知道,八成要气得吐血!”
“你开心就好,其它人的死活管我何事!”又是一副拽得天下无敌的狂妄。
水云槿看不惯地轻嗤了声,这时车外响起何管家的声音,“公子,少夫人,所有嫁妆清点完毕,随时可以回府!”
“出发吧,顺着京城绕一圈,不急,日落前回府即可!”皇甫玹淡淡地回了声。
“是,老奴明白!”何管家似乎笑了声。
一声令下,马车驶动,整齐的脚步声稳而不乱,水云槿蹙眉看着若无其事的男人,问道:“为何还要绕一圈,你又想玩什么把戏?”
“你猜!”皇甫玹笑了笑。
水云槿白了他一眼,猜个毛线啊猜,甚是嫌弃地道:“我怎么猜得到你的黑心黑肺,你不成为这京城人人瞩目的焦点,你心里难受呗!”
皇甫玹挑眉显得有些无辜,“我在你眼里真的有那么黑!”
水云槿差点没买块豆腐撞死得了,他以为呢!
这个腹黑神一肚子的坏水,在她眼里漂白剂对他都没用,瞪着他怒骂了声,“黑心鬼!”
看他还是那副无辜含笑的眉眼,真是碍眼的让人有些控制不住想踢他,心里明白他不想告诉自己,挑眉嫌弃地嗤了声,转身一把拉开车帘,这一看小脸瞬间变了颜色有些呆住。
只见守在马车两旁的侍卫不知何时身上都缠了条红绸,明明身着战甲偏偏一抹红色缠身,反倒生出一抹壮丽,连何管家也是,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伸着头朝后看去,顿时傻眼了!
身后长龙似的马车上都裹上了鲜艳丝绸,阳光明媚下,更显璀璨艳丽,这什么情况?
就在水云槿怔愣时,身后响起皇甫玹清泉般甘冽好听的好听的声音,“三日前,我该亲自上门接你,抱你坐上我的花轿,领着你如此时这般回澜王府,虽然不能挽回什么,可我依然想这么做!”
水云槿听着他柔柔低哑的声音,心头一紧!
据她所知,这翌阳城里的女儿出嫁,男方都会亲自上门迎亲,可对这些皇室子弟却不然,他们不会亲自迎亲,只是派些德高望众的大臣或嬷嬷们随行,走个排场罢了。
可他却说得如此稀松平常,难道他不是皇室中人吗?还是不在意所谓的礼节或是……
她一时有些怔住了…
车厢里全是他身上甘冽清雅的杜若香和男人炙热的呼吸肆意游走,水云槿只觉得呼吸困难,连空气都稀薄了,眼前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随口道:“若是今日坐在你面前的是水欣茹,你也跟她说同样的话?”
皇甫玹温和的玉颜瞬间就变了颜色,这个女人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和稀泥了呢,若是换了别人他还会赖在云阁不走?
还会日日受她的嫌弃?还会陪她回门?
原来在她心里他对她的心意,可以是对任何一个人!她竟然是这么想的!黑着脸闷声道:“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说真的,我还没问你当初皇上赐给你的是水欣茹,你自己也都知道,后来变成我,也没见你有什么反应,那是不是皇上让你娶谁都行,或者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只要是个女人就行,反正都是陌生人,感情可以培养的,我去,这么一想你的心胸可真够宽广的!”水云槿眨着大眼睛越说越起劲了。
皇甫玹眸光几变,深如老井般的眸子忽暗忽灭,一副想掐死水云槿的样子,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真的很想封了那张利嘴,让她又胡扯,看她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温润修长的大手藏在衣袖里紧了紧又松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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