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校长只庆幸周贺尘和盛韵忆没有把毁画事件怪在一中头上,否则真传出去,一中的名声会一落千丈。虽然依靠夜挽澜给的那段监控,真正的罪魁祸首在昨天就被捉拿归案了,但一中校长依然不想让一中再和夜挽澜有任何牵连。一个退学进模特圈,又跑去当替身的人,能有学习的心?他看她来心理咨询,也是抱着别的目的!“好,夜挽澜是吧。”心理组组长颔首,“您还有别的事需要帮忙吗?”一中校长皱皱眉:“让3号心理咨询室把他门口的监控拆了!谁允许他私自安监控的?”“3号?”心理组组长一愣,“您是说容——”“让他立刻拆了。”一中校长不想再听下去,转身就走。心理组组长摇摇头,并没有听校长的命令。只要容域能待在一中,别说安一个监控了,就算要放一张床,他都一定搬过来。容这个姓,意义太重了,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江城七中,高二(1)班“同学们,今天我们继续复习。”历史老师敲了敲黑板,“都抬头看大屏幕,让你记再记。”历史老师讲得眉飞色舞,但班内的同学们都听得昏昏欲睡。夜挽澜倒是听得认真,即便高二的课程对她来说易如反掌。历史于她,百读不厌。一堂课结束,先前睡死过去的学生却一下子跳了起来,精神奕奕。苏雪青一边取出下节课要用的书,一边偷偷打量着她的同桌。像若有所觉,夜挽澜回过了头,微微扬眉:“雪青?”被当事人抓包,苏雪青忙收回视线,她为了掩饰尴尬,问:“都说史化生是天坑组合,你怎么会选史化生?”“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夜挽澜的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学习历史,吸取教训,总结错误,这样我才会进步。”她不知道三百年前入侵神州、毁了她一切的敌人是谁。但倘若,未来的某一天,她能够再一次遇见他们呢?那么,她会亲自迎战,报此国恨家仇!“我没想这么深,我只是……”苏雪青低声,还是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沉默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堂课结束。放学后,苏雪青依然一字不发,收拾好书包匆匆离开。夜挽澜也起身,将书包挂在右肩头,不紧不慢地向外走去。“夜同学,家住哪儿?”副班长叫住她,“我送你呗,郊区离市区太远,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谢谢,但不用了。”夜挽澜回头,“我一个人很安全。”不安全的应该是其他人。“夜同学,你刚来,有些话也不好直说。”副班长挠了挠头,“你还是离苏雪青远一点吧,她不是个正常人,这里有病。”他指了指大脑,摇头叹息。夜挽澜微笑:“好巧,我也是个疯子。”疯子就应该和疯子交朋友。副班长:“???”“不过谢谢你的提醒,明天见。”夜挽澜挥了下手,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口。副班长回神,嘀咕一声:“真是个奇怪的转校生……”六点放学时间,天际边已有星子悄然爬上。学生们都兴高采烈,聊着今天发生的趣事。“早上一班来了一个转学生,我就在对面班,你们是没看到,那颜值那气魄那体态,真是绝了!”“羡慕吧,我们一班有,你们没有。”“还有还有,她的自我介绍也让人印象深刻,说自己的夜是‘夜阑卧听风吹雨’的夜,挽澜是‘挽狂澜于既倒’的挽澜,文化人啊。”柳树下,晏听风耳朵一动,他忽然抬起了头,喃喃出声:“夜阑卧听风吹雨……”他的名字便来源于这句诗。因为于三百年长眠中苏醒后,他每每在深夜中听见风雨的声音,总是会数次在梦中梦见他再度回到昔时的战场,谈笑间杀敌于无形之中。只有在梦中,他才挽救了神州,护住了亿万人的生命。四方王爵不会死,六大门派不会亡,宁朝不会灭。凤元城还是歌舞升平,天音坊众女子也不用拔剑踏上战场。然,东方将白,旭日初升,他从梦中惊醒后,只有枕边的一片冰凉。“‘夜阑卧听风吹雨’的夜……”晏听风蓦地微笑,眼瞳中波澜不止,声音轻轻,“你也是这么想的么?”“少主!少主!”冰河和铁马小跑过来,却只见晏听风注视着一处,唇边浮起几分奇异的笑,温柔缱绻。“少主,是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吗?”冰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里栀子花开得正艳,恍然大悟,“这花是挺好看的,少主,我去买点花泡茶?”铁马:“……”
一看就不是这个原因啊!怎么办,长此以往待在冰河身边,他感觉他的智商好像不保啊。没关系,关键时刻,他会随时卖掉这只猪队友以求自保。铁马面无表情地后退两步,远离了冰河。“冰河。”晏听风收回视线,他仍笑着。仿佛盛开的罂粟花,很美,但危险而致命。冰河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战:“少主,我在!”“那么喜欢花,现在就去群玉山摘花。”晏听风语气温柔而漫不经心,“没摘够九百九十九朵,不要下山,知道了吗?”冰河一呆:“啊?”晏听风不轻不重地看了他一眼。冰河哭了:“我错了少主,我这就去!”铁马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不被连带责罚,冰河就算是摘一万朵,他也只会说一声“干得漂亮”,然后拿出手机拍照发给夜小姐看。晏听风唇边的笑顷刻消失,眉眼冰凉。他捏碎一朵栀子花,后又张开手,碎裂的花瓣簌簌而落,花香却留在了掌心。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那股暴戾偏执,铁马有些头皮发麻。这时,晏听风的耳朵动了动。他转身,目光捕捉到女孩的身影时,笑容重新出现,又如春风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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