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目光所及之处,让人心就止不住突突跳动。
陆子期不觉扣住了自己手边木盒,视线从她面庞掠过,落在她身后轻轻晃动的珍珠帘上。
好一会儿,房中都是静悄悄的,好像所有人都在悄悄屏息。
即使看惯了小姐诸般模样的橘墨,每次见到小姐盛妆后,都依然有那么一瞬间屏息不敢轻动。
小姐美得不似这凡间人。
音音提裙,笑了笑:“哥哥,好看吗?”
陆子期这才重新看向她,没说话。他扣住木盒的手松了,一动,打开了这紫檀木盒,其他人这才看到盒内是两朵菊花,一看就不同一般。
也是,公子给小姐的东西,从来都不同一般。
花朵不大,却是难描难画的精致,好似不是盆中栽,分明该是天上来。
尤其是其中一朵,竟是碧绿颜色,让人疑心这菊花难不成是碧玉雕成。橘墨忍不住往前凑了些,闻到淡淡菊花清香,才知竟是真的从枝头摘下的。
她惊喜看自家小姐,这样只应天上有的菊花正配她仙子一样的小姐,回头一定能让别家小姐都瞧呆了去。
音音见这绿菊,小心翼翼伸手,在哥哥目光下,轻轻拈起拿到脸前细看,心道到底是哥哥,就连秋日宴簪的菊花,也想着自己呢,乱着的心不觉一定,面上笑从容了些,正要递给橘墨,让她给自己簪上,就听陆子期慢慢道:
“音音若觉得那位小姐好,就赠这绿菊与她。否之,则赠粉菊。宴毕,哥哥看到就知道了。”
听到陆子期的话,音音捏着菊花的手几乎是控制不住一颤,却被陆子期伸出的手在下面托了一托。
陆子期一向微微泛着凉意的修长手指跟音音指尖一触即分,温和提醒道:“哥哥终身,音音要留心。”
音音赶忙哦哦两声,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绿菊并非给自己的,只觉得脸热,幸而不曾直接簪上。慌乱中,音音忙改拈为托,小心笼住这精致绿菊,抿了唇。
陆子期先看音音,目光后落在她托着绿菊的小手上,抬眼再看音音时,问的却是:“音音冷吗,怎的手这样凉?”
音音呆呆抬了眼睛,啊了一声。
陆子期瞥了她一眼,突然笑了,伸手接过旁边丫头抱着的霜色披风给她披上,分寸拿捏俱是一个疼宠妹子的兄长,退后一步打量妹妹,然后道:“好看。”
音音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回自己方才问话。
她哦了一声,小心托着绿菊就要走,到了该出门的时辰了。见旁边人都看自己,才想起来,忙转身把菊花放入桌上敞开的木盒中,小脸忍不住再次热了热,却装作没事人一样。
也不知是她傻乎乎的样子,还是突然的笨拙,让一旁静待的陆子期忍不住又笑了笑,旋即压下。
音音分明听到,放在平日必要问个明白,今日却只是抿唇捏着披风,闷闷问了一声:“哥哥还不走?”
“音音说得对,再不快些该迟了。”陆子期回,让人觉得这清淡声音里好似都带了笑意。
音音再次抿了抿唇,甩开披风,带着丫头先出了门。
陆子期落在后头,低了低头,嘴角忍不住又翘了翘,这才起身跟上。
把音音送到马车上,陆子期扶着车帘嘱她坐安稳些,就要放下车帘离开。
音音见他转身就喊了一声:“哥哥?”
她想说怎的哥哥今日不与自己同车了,突然就想到刚刚明明看见了:今日备的是一前一后两辆马车。
她又攥了攥自己衣角,暗道自己今日都不机灵了,赶紧扯动嘴角笑向被叫住的大哥:“哥哥,慢走。”
陆子期半撩车帘,又看了她一眼,这才点头,放下了车帘,看着猩猩红的车帘落下,才转身上了后头跟着的青帘马车。
音音也同样看着猩红色车帘落下,她慢慢点了点头,是了,是了,以后他们都不该再同车,到底不是小时候了,尤其——,尤其哥哥以后有自己要同车的人,那才是他真正的家人,人人都知道他们才该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马蹄落在石板路上,哒哒向前,朝着李家园子去了。
马车内,橘墨本扒着车小窗一角往外看,回头想跟姑娘说见到的新鲜事儿,开口却是:
“姑娘,怎的又啃指甲了?”
一句话吓音音一跳,一抬头,对上了窗边橘墨看过来的惊诧的眼睛。
音音小时候遇到事儿有啃指甲的毛病,后来明明都改了的,这会儿听到橘墨这话,音音才发现自己不觉又把手指送到了唇边,她忙往上一抬:“别乱说呀,我就是闻闻。”
说着把手指凑到鼻尖,使劲闻了闻,一本正经道:“这手脂味道还怪好闻的,你要不要闻?”
橘墨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闻闻,她嗫嚅了句:“姑娘,你怎么怪怪的。”
谢念音立即道:“别乱说,谁怪了,我就是喜欢这个味道,就是闻闻怎么就怪了。我今天最正常了。”说着好像要证明自己的话一样,又使劲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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