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追了出去他们这是天字号房,寻常不会有人上来,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随从心脏咚咚跳,踏出房门举目四望,却是只见到了地上有个被摔碎的花瓶,花瓶前头不远,还有一只正在开溜的黑猫。原是只畜生。随从蓦地松了口气。不远处的一个房间内。褚瑶背靠着门板滑落在地,黑暗中,她紧紧抱着膝盖,只觉遍体生寒。她已经从捕快那里得知了姚文华是通缉犯的事情,本以为自己能够将功折罪,却没想到褚瑶低头笑了起来,眸底却没有一丝温度。她这条命,惦记的人可真多啊。亏她为了堂堂正正回到景明身边,还生出了去和阿芜跪地道歉祈求原谅的心思,如今想来,简直可笑至极贺景明同那些伪君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别没过多久,贺景明果然令人给她准备了吃食。褚瑶坐在桌前,冷眼看着这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只觉讽刺极了。这算是什么临死前最后的一次丰盛晚膳么她的视线从盘中的菜一一扫过,他又将毒药下到了哪一盘菜里面呢“怎么不吃”贺景明见她久不动筷,怕她拘谨,说着便她给了夹了一筷子的鱼肉。褚瑶默然不语,搭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是收紧,抓出了一片褶皱。良久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拿起旁边的茶壶,给贺景明倒了一杯茶,动作间,指甲缝上嵌的粉末被她轻扣了进去。那是她从姚文华身上搜出来的,本想留着防身,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做这一切都是被逼的褚瑶将茶杯递了过去,然后用没有沾过毒粉的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接着举杯轻笑“以茶代酒。”贺景明先是愣了愣,看着褚瑶笑得满眼柔和,他的心情却是复杂至极。她此番确实有功,但将功折罪,死罪可免,活罪却难逃。贺景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告诉她这件事情,又或者说服她接受审判,他垂眸看了看眼底这杯茶,不愿拂她的兴,叹了口气,端起杯子和她碰了碰“以茶代酒。”贺景明将茶饮下,却仍旧心事重重。其实,从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便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她即将面临的牢刑是十年还是二十年,只要人活着,总归就还是有希望的。他可以等,等她出来后,他们就去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隐姓埋名地过完余生。贺景明看向褚瑶,多年的牢狱之刑非比寻常,他怕她会心生逃避不愿意。想到这,他心中蓦地又叹了口气,罢了,还是等她吃完之后再说吧。见她碗里的菜仍旧没有动筷,贺景明有些奇怪“不是饿了么,怎么不吃”知道她没吃晚饭,特意让人给她做的,难道是不喜欢吃这些菜可他点的都是她从前爱吃的,是口味变了么“你不喜欢这些的话,我让人给你做些别的过来。”说罢,他便起身准备去唤小二,问问厨房还能做些什么菜。然而,褚瑶听见却是轻嗤了一声。为了把毒下进她嘴里,这体贴的样子装得可真像啊。假的通通都是假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真心爱她“收起你的表演吧,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么”褚瑶讽刺道。贺景明迈步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向褚瑶,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褚瑶迎向他的目光,不躲不避,似是在等待着什么。贺景明不解,但很快,他便感觉到了身体传来的不适。他忽地重重锤向了自己的胸口,那里仿佛被人攥紧了一般,他的心脏抽痛,呼吸困难,快要喘不上气了。顷刻间,贺景明脖子连同额上的青筋尽显,眼前仿佛天旋地转,脑中更是一片眩晕。他刚刚就只喝了一杯茶,意识到是那一杯茶有问题,他身形不稳,一个踉跄摔到在了地上,视线模糊地寻到了褚瑶所在的方向。“为什么”贺景明不明白,他的嘴张开,呼吸越发的困难,却死死地盯着褚模糊地身影,想要求得一个答案。“为什么”褚瑶仿佛听见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问题,她忽地站起,暴露地掀翻了整张桌子,厉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我只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你不也想用鹤顶红来毒杀我吗”贺景明凸起的眼球瞳孔微怔,唇微动,似乎是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意识不可受控地离他而去,最后,唯余一声叹息。没有意义了,原是他自作多情褚瑶就这般看着他胸口的起伏逐渐减弱,满眼都是报复的快意。“哈哈哈哈哈”她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像是阴诡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我只是想活着有什么错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窗台跳进来了一只黑猫,闻着味儿在落了一地的菜上嗅来嗅去,似是在挑选合心意的食物。褚瑶冷冷看着,而后瞳孔猛睁那黑猫先是吃了块鱼,接着又向其他的菜一一舔了过去,末了尾巴一摇一摆,没有半点不适的症状。怎么会这样褚瑶一下子慌了神,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崩溃到大脑一片空白,似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跌跪在地。痛觉触动了神经,褚瑶猛然回神,紧接着竟是手脚并用,疯了一般地朝贺景明爬了过去。“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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