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的眸子垂着,眼下一片阴影。当断不断,必受其乱。阿芜是当真留不得了。翌日,褚瑶见了一位商人。褚晏听到汇报时,眉头微微皱了皱。“商人她见商人做什么”褚晏问。随从躬身回道“一小姐见那商人时并未刻意避人,根据我们的人在附近探听到的消息,两人谈的确是生意上的事情,一小姐拜托了那人,让那人出面去跟阿芜谈合伙开铺子的事情”说罢,随从又感叹了句“一小姐对那位阿芜姑娘还是关心呢,许是怕阿芜姑娘不肯接受她的好意,竟还特意转了一道弯,请了旁人出面。”如此为她人着想的模样,倒是又让他想起一小姐初初被接回京城时的光景了,那个时候,一小姐总是生怕给他们添了麻烦,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是这样百般体恤关照的。“这样说来,一小姐那病应该是彻底好了吧”随从心喜道。这半年多以来,他是亲眼看着大人和一小姐的关系日渐生疏的,急在心头却又无能为力,现在好了,一小姐的病好了,想必以后也不会再做出什么偏激之事了,大人和一小姐关系说不准就有望恢复了。褚晏听了却沉默,许久都未置一词。随从“”
怎么回事,明明是好消息,大人怎么看起来却是不太开心是夜,月上枝头,屋里也早已熄了灯。褚晏却是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无可否认,听到褚瑶不仅没有动手,反倒还背地里暗暗帮助阿芜那一刻,他的心底是失落的。就像抛出铜板时,人们期望的是正是反就已经有了答案。从褚瑶也许不是他亲妹妹这个念头诞生之初起,他心中的天平也已经开始倾斜了。可是褚晏又从平躺翻成了侧躺。难道真的是他猜错了么一切都只是巧合,他那所谓的强烈预感,也只是错觉褚晏叹了口气,再度从面朝虞秋秋翻成了面朝外侧。“狗男人大半夜是在这烙饼吗烦死了”虞秋秋被他这翻来覆去的吵醒了,提腿就是一脚,其间眼都没睁,权当是自己梦里干的。褚晏突然遭袭,飞出去的时候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情急之下赶紧护住头,落地后滚了好几圈,才将虞秋秋那一脚的力道给卸了去。在地上躺着缓了好一会,褚晏才撑着旁边的凳子慢慢爬了起来。“唔”褚晏咬牙,强忍住痛呼。落地之后再滚这几下,磕磕碰碰,身上许是青了好几处,但这些地方的疼痛加起来,都抵不过虞秋秋踢的那一脚一骑绝尘。褚晏揉着痛处,眼神幽怨,却是一整个敢怒不敢言。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他真的怀疑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床上。把他踢下去后,这女人就睡得四仰八叉,这床俨然是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褚晏站在床前,薄唇紧抿,然后狠狠地抓上自己的外裳,拖着步子转身出门。罢了,好男不跟女斗,他今晚去书房睡。迎着夜风走到前院书房,褚晏本就没有的睡意,这下子更酝酿不出来了。褚晏“”得了,今晚不用睡了。褚晏认命地点了灯,索性坐到了桌前。桌上还摆着着阿芜这些年被转卖到各处的资料。褚晏目光停顿了一会儿,终还是将纸张拿了起来,总归他今晚也是睡不着的,不如找点事做。即便阿芜不是他的妹妹,答应过的事情,也当尽力而为之。他翻到阿芜有记忆以来的第一张记录四年前,涂州。“涂州”褚晏念着这地名,眉头竟是越皱越紧。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倏地一下站起三步做两步走至书架前,从上方拿下了一卷地图。他将地图铺开在了桌面上,地图上绘制的城镇密密麻麻,显然比市面上卖的那些详细了数倍有余。已经奄奄欲灭的预感再次卷土重来。他在地图上找到涂州,然后在一声比一声快的心跳声中,指尖沿着左下方滑动,最后在沅州的地方停了下来。最开始拿到这资料的时候,他并未往这个方向想过,可是现在褚晏瞳孔猛缩。沅州,是褚瑶寄养的那户人家所在的地方,而那一家人葬身火海也是在四年前从沅州到京城,涂州是必经之地。沅州那户人家失火是在五月,阿芜在涂州遭遇意外失忆醒来则是六月,中间间隔的时间,差不多就是从沅州到涂州所需要的时间。他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的巧合,答案几乎已经昭然若揭阿芜从火海逃出,一路北上在涂州遭遇了意外,她原本原本是要来京城寻他的褚晏跌坐进椅中。她那年才十三岁,孤身一人出远门,不知该是何等的害怕,她说她是在乱葬岗醒来的,在此之前,又该是经历了何等的绝望。推测出来的真相,几近快要将他击溃。他此刻无比地确信,阿芜就是他的妹妹。褚晏一刻也不愿再等,他要去接她回来。“大人,大人您去哪”随从起夜,突然看见他家大人从他眼前闪了过去,整个人瞌睡都吓醒了,大人走得那么急,时间又是这大半夜的,担心出了什么大事,他赶紧跟了上去。一主一仆,两人策马飞奔,还未到地方,远远望去,便已是看见了火光。随从惊诧,起、起火了宣平侯府。“阿芜”周崇柯忽然惊醒。他做了个梦,梦中下着皑皑大雪,而他的阿芜,被埋在了大雪之下。她被挖出来的时候,没有呼吸,浑身僵硬,脸色更是青白得不见丝毫血色。阿芜死了,在他的梦里。不知为何,那梦竟是真实得不像话,惹得周崇柯一阵心悸。他翻身下床,匆匆穿戴好了衣裳鞋袜,抬腿就往外跑。一路策马疾驰,长街空荡,马蹄声在这夜里格外清晰。“驾”快点再快点一股强烈的预感占据了他的心头,令他心慌不已。他总觉得今晚若是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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