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懂……”
“再后来先帝宠妃王氏一族夺权,将幼时的陛下和长公主送到星煌城当作质子,骨肉分散十余年,再见时,小捣蛋鬼已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家了!受封郡主,英姿勃发!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百里琴静静听她回忆往昔,神情一动,道:“嬷嬷是觉得,长宁公主她……”
“长宁公主初来乍到,可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东西,很熟悉……”
良嬷嬷微笑道,“如今总算明白了,那样冒失的丫头,旁人没见过,太后怎可能会觉得陌生呢?”
两人说了一会儿,叶萩就推门出来,小脸苍白道:“琴公主,太后她睡着了。”
此时一干贵女早就由马车送着出了宫,园中只余繁花斗艳,静谧祥和。
百里琴照例让良嬷嬷进殿内守着,差了小翠拿来一碟糕点。
叶萩经过半晌折腾,腹中早就被吓得空空如也,登时两眼放光,觉得这三公主面冷心热,实在是好心肠,于是也没有多客气。
百里琴看她吃得开怀,面上也少了些惯常的严肃,只觉这孩子天真活泼,太后先前的忧虑实在多余了,于是微笑道:“长宁公主在这里可吃得惯?”
叶萩咽下一口糕点,道:“三公主客气了,直接称呼叶萩就是,如此我还习惯点。”
她本想让小景和轻罗也如此叫她,只是那两个每每都脸色煞白,差点没就地磕上几个头,只能作罢。
百里琴愣了愣,又温言道:“我长你几岁,不如就称呼一声叶妹妹吧。反正等不了多久,咱们也是亲亲的姊妹呢!”
“咳咳!”叶萩顿时呛了一下,满脸通红的拿起茶杯灌了一口,“也……也好。”
百里琴见她这窘迫的模样不由一笑,岔开话题问了些不相干的小事,叶萩心不在焉,只稀里糊涂答了,最后放下糕点,担忧道:“琴公主,太后她……不会有事吧?刚才似乎有些怪怪的……”
她杏眼睁大,正色道:“方才太后她似乎认错了人,握着我的手唤着‘岚儿’……我也实在不小心,倒是将太后给吓着了。”
百里琴神色如常,言语依旧平静:“叶妹妹无需担忧,良嬷嬷都同我说了,你也是无心之失。方才太后她老人家可有责怪于你?”
叶萩歪了歪脑袋:“这倒没有,只是神色悲戚许多,似乎……”
她心中一动,犹豫着将话咽回了肚子。那眼神哀戚而悠长,分明是透过她的面孔寻找着另一个人的踪迹。
难不成这“岚儿”便是宫女们口中的长公主?
正想趁机问个明白,只见小翠慌里慌张跑到亭中,往叶萩面上扫了一眼,犹豫着低头道:“三公主,方才在路上沾上的朱砂,一遇水居然没了!这可真是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
百里琴变回往日不容直视的冷淡:“这等事情也如此大呼小叫吗?朱砂自然是能洗的掉的。”
“可……可是,水里也没有。”小翠低了头,捏着半湿不干的帕子不知所措。
她自小在琴公主身边伺候,做事向来有条不紊,凡事也习惯留个心眼,因此特意留了个见证。
将帕子双手捧上,果然雪白的丝绸上没有丝毫颜色,更别说如此扎眼的朱砂红了。
百里琴奇道:“怎么会消失了呢?”若是用来作画的朱砂,总该将水染红才是。
除非……这根本不是什么朱砂。
正说着,又有个宫女远远走来,身后还跟着个黑色劲装的男子。叶萩定睛一看,不由紧张起来——
不管做什么都依旧冷着一张脸的,不是长亭是谁!难不成自己没去找太子殿下,他反倒要找上门了?
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她心里有些打鼓,没注意到一旁的百里琴意味深长看她一眼,笑道:“看来太子殿下从金仪殿回来了,听说今日很是热闹,是犒赏二殿下的铁浮屠呢!铁浮屠全副铁甲刀枪不入,所向睥睨,想想都威武啊!叶妹妹没想去看看?”
叶萩无奈道:“在这宫里住的久了,连这种事听也没听说过。再说这是夏国的事,我去看……不合适吧。”
百里琴掩口笑道:“什么叫夏国的事!你既事!你既然来了这里,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嘛?若你想去,太子殿下难道会拒绝?”
叶萩听得她言外深意,不由心头一跳,赶紧抓起茶杯抿了口茶,挡住大半张发红的面孔:“你误会了……”
可这误会岂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于是轻咳一声,又道,“这……还不是时候。”
好在长亭已然到了亭边,欠身问过安,这才道:“太子殿下请长宁公主一叙,有要事相商。”
难不成在这里闯祸的事又被知道了?不可能这么快吧!
叶萩心中不安,绞尽脑汁也没想起来有什么“要事”,只好拜别百里琴跟着走了。
小翠翘首等他们走远,低声笑道:“先前听说太子殿下为这萧国公主与皇后都起了龃龉,今日一看比传闻中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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