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画还没拿呢!”叶萩高举手中画纸,哪知对方一听跑得更快了,一溜烟消失在假山后,只留下一句:
“本皇子送你了!”
捏着画纸的手顿在空中,叶萩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看清儿低眉顺眼的淡漠样子,居然将不可一世的小皇子吓得落荒而逃,不由留心打量。
这清儿面貌端正,削肩长颈,一副弱柳扶风之姿,然而眉眼间不经意显着刚毅的神色,别添几分神韵。
这时房门吱呀作响,百里殊一身白衣胜雪,执扇上前,见了叶萩依旧芝兰玉树般低眉浅笑,道:
“朝中政务繁多,叫你等到现在。清儿你也见过了,可还满意?”
他的目光微微扫过,二人并肩而立,俱都默不作声地行礼。
叶萩暗中咋舌:这两人真不愧师出同门,都是一样的冰块脸!真不知道他们的师父是否也如此。
于是笑道:“宫里禁军黄门多如牛毛,走哪里都许多双眼睛盯着,殿下将如此优秀的人物送到我身边,怕不是担心我又闯出什么祸事来?”
百里殊挥手示意二人退下,寻了处安静的树荫处站定,这才看着她,正色道:“你猜对一半。我那五妹妹生来跋扈,背后又有母后撑腰,做事更是不顾后果。上次也是因为那秋阑宫是她早就看中的,所以才再三招惹。”
随即又道:“清儿姑娘在后宫中有些名气,有她在你身边,她总该能收敛些。”
“殿下是要我做只躲在老虎身后的狐狸?难道不怕我狐假虎威,仗着清儿姑娘的威名横行后宫?”
百里殊轻笑一声,道:“你若喜欢,那样也未尝不可。”
叶萩心中突然一动,本是玩笑话,被他答得像是毕生的誓言一般,顿时脸面一热,说不出话来,只好手里把玩着画轴。谁料一个不小心,画轴骨碌碌散开,清风习习,画卷就在空中哗啦作响。
清隽的眉眼却瞥向那浮动的画卷,美貌少女柔情无限的眉眼飘动不定。只一瞬,眼底陡然的闪动,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随即黯然消逝。
“这画……是哪来的?”
叶萩仓促地收好画,忙得七手八脚,生怕那只大嘴巴的雀儿被他看到,闻声抬头,刚好迎着双清明无尘的眸子。
四目相接,各怀心思。
叶萩悄然后退一步,犹豫着说了画的来历。百里殊似乎并不惊讶,将折扇啪一声收了,淡淡道:
“宫sp;“宫里除了荣儿也没人敢画这样的画了,不过他平日里被扣在宫里念书,怎么会突然想到送这么一份‘礼物’?”
这个……大概是因为上次的糖人吧,还真是个记仇的孩子!
她悄悄吐了吐舌头,目光不经意扫过百里殊执扇的手腕,继而笑道:“殿下!我给你变个戏法吧!”
说着双手合十,啪一声展开时,白皙的手指间出现了个小巧晶莹的白玉玦。
……
……
“诶呦喂!殿下您慢点啊!这是怎么啦?”
内侍抚着自己咯吱作响的老腰,上气不接下气地追着不远处一个小小的影子。
一旁的宫女赶忙搀住他的半边身子,哑着嗓子道:“公公您方才没看见?那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清儿姑娘啊!听意思是让她以后跟着长宁公主呢!”
“诶呦喂,是她啊!我真是老眼昏花的厉害,竟连那样的人物都没认出来!”内侍长叹一声,脚步慢了下来,
“想当初那次祈月夜宴上,要不是有她在,几位贵妃怕都要……欸!一晃三四年都过去了!”
那宫女是个新入宫的,听得一头雾水,于是问道:“可清儿姑娘身在东宫,祈月宴到场的不都是后宫妃嫔和女眷们吗?怎么会刚好抓得刺客?”
内侍拍了拍脑袋,道:“看我这脑子!清儿姑娘当时哪里是东宫的人!她可是从小长在长公主身边啊,要不是那事,谁能知道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是个绝世高手呢!”
他似乎被牵进了悠长的回忆中,长叹一声,等定睛一看前头,不由拍了大腿叫起来:“你这孩子光顾着听故事!殿下那里去啦!”
两人停脚一看,前头那个影子早就不知所踪。
宫女眯了眼睛沉思片刻,附身悄声道:“公公,前面好像是笙公主的冷萃宫,殿下不会又……”
冷萃宫树下的摇椅上,百里笙闭眼沉思,嘴角还抿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景象当真叫身边宫女惊喜万分,私下都道自家主子禁足期间终于敛了心性,不再时不时大动肝火,连那鞭子也许久没再动过了。高兴之下服侍得愈加小心翼翼。
她心情大好,连带着园中草木都顺眼许多,自然没心情盯着哪个宫人的过错,连那多嘴多舌的容家大小姐好像也已经从她脑海中消失了。
指尖轻叩,感觉着日落时分的清爽空气,突然一阵清风刮来,不禁扰乱心绪。
百里荣气呼呼往她前头一站,双手叉腰道:“笙姐姐说错啦!皇兄都将清儿姑娘给了那萧国公主!你还说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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