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及五旬的皇帝,已经黑发银发参半,可见其为国家之操劳,微风拂过撩动皇帝几缕胡须,虽然面带威严但笑容仁慈。
这刚探出车辇,那满街的百姓就都跪了下去,喊着:“皇上万岁,皇上万岁。”连同皇家贵戚、王爷皇子一起叩拜着。
万人同跪的场面着实撼动人心,齐喊的声音震耳欲聋,果真万人之上,民心所向。
皇帝抖了抖袖子,对大家伸出手来说:“诸位平身,今日吾未有龙袍加身,全当是个寻常人一般,来与大家一同观灯,大家今夜都要乐的尽兴,吾也才高兴。”
众人齐声喊:“谢皇上,皇上万福。”
跪拜礼之后,皇室一族登上了湖畔边最大的一艘船,其他诸人也都散去各自围湖观景。
湖畔大船内,皇帝等人依次落座,而后顾相与其他一品大臣也才坐下。
“母后对今年的花灯可期盼依旧?”皇帝问。
与皇帝一同坐在上位的祐徳太后,回答:“期盼许久了。”
“母后可有看好的人。”
太后凑近说:“那位常给哀家鄯慈宫做灯饰的那一位柳先生手艺就不错。”
“母后看好的人定是厉害的。”
“皇帝真会哄人,他厉不厉害,还是要看今日的灯做的怎么样。”太后忍不住拍了下皇帝的手。
“母后说的极是。”皇帝看着太后笑着。
李辰洺坐在较近处,听着看着父皇与皇祖母的嬉笑谈话。
扭头看了看这里位分最高的嘉柒贵妃,心里有些空落落,如若他母后还在的话就好了。
永安二十三年,温皇后病逝,至此后宫一直后位空缺。
李辰洺心里清楚,不止他忘不了母后,父皇也一直念着母后,所以才将后位一直空缺。
三年前,也好似这样一个初夏,世间最温柔仁善的母后离他而去。李辰洺想到这不愿在忆下去。
时辰到了。
在皇帝一声令下,湖中央一盏盏花灯组成的大灯绽放而开。
灯光瞬间照亮湖面,盈盈水波映着光璀璨夺目,那花灯一朵朵姿型各异,随着湖水的搅动化作流光舞动,宛若水中莲,夜中仙。
凡是看见花灯打开那一瞬的人,无不发出惊叹,赞灯盏美轮美奂,夸灯匠手艺绝高。
沈鹤一家在湖畔楼向下望着,花灯在湖中央全全打开之时,甚至把湖畔楼上都映亮了些。
夫妇二人相拥,看着花灯一同感叹时间飞逝,一晃十七年而过。
被花灯惊艳的沈白锦蝶雨还有随行的两名仆役都已经蹦跳起来,神情激动。
大花灯全开时,楼下小二就夹在满楼的呼声中,带着四五名跑堂的伙计端着酒菜上来了。
客人们借着雅致,皆落座吃食。
大花灯开展之后,就是众多灯匠的制灯被皇帝评高低的时候,评灯看的不过是匠师技艺的精致和样式的惊艳,再一个就是符不符合皇帝的审美。
李辰洺看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就和皇帝太后知会一声,说是自己想离开去湖畔边闲逛。
皇帝正看灯看的起兴,无瑕顾及太子,便让他随意就好。
太后看着李辰洺倒是慈祥和善地笑着说:“皇孙想去哪里逛就去吧,要注意护好自己。”
面对皇祖母的叮嘱,李辰洺询问:“皇祖母可有什么想要的民间玩应儿,皇孙顺便帮祖母寻来。”
听这么一问,太后像孩童般顽皮,拿手挡住了脸,对李辰洺说:“就给我带些,城中良记的桃酥,他家小点很甜比宫里的好吃。”
说完,还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别处,怕别人听了去。
李辰洺看着太后一脸慰容,拱手做了一礼,“皇孙这就去给祖母寻去了。”于是退开了。
随着李辰洺离开的,还有小太监安德,这一主一仆一前一后,下了船融进了湖畔边的人流内。
好在今日皇家也是和寻常百姓一样,穿的常服。否则这李辰洺走进人群里,必然会被围个水泄不通,可就不能给祖母买桃酥去了。
在小太监安德的护卫下,两人终于挤出人群,而后就直直去了城内的良记。
因为良记家的掌柜天生坡脚,无法出来看花灯,这一家人就留他在家中看店,所以现在前去,李辰洺正好能买到桃酥。
……
人多嘈杂起来就容易发生事端,湖畔楼的一层现在有两户人家,因为谁占了谁家的位子争论不休,两家的家丁都已经动起手来,旁人拉也拉不住。
楼外。
“锦锦说她家定的位子在几楼来着?”顾小小提着裙摆和丫鬟往湖畔楼走来。
“那沈郡主派来的男役说,她们在三楼的位子。”小丫鬟答。
顾小小和丫鬟一进入湖畔楼,就看见了吵架的两户人家,声音聒噪不禁让皱眉不愿多呆。于是赶忙提裙快步,匆匆上了楼梯,去寻沈白锦一家。
到了三楼,一下子清静不少,顾小小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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