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然后转过身再睡。因为要上班的关系,芭比每天替我照顾辛樱,陪她去见心理医生,又替她找补习老师。“医生说辛樱只是情绪紊乱,而且早熟,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医生说辛樱跟她爸爸的关系不甚正常,相信对她日后的少女期有多少影响,可能会比其它女孩来得反叛。”第三次复诊后芭比告诉我。“什么不正常?”“辛樱告诉医生,辛达维可以一星期不跟她说一句话。”辛樱也曾提及辛达维的沉默。若果辛樱没有说谎,日记上相亲相爱的父女图可能与现实有差别。为什么会是这样?“辛樱说她爸爸不爱她。”芭比一脸痛惜。我托着腮帮。“那么我们好好地爱她。”芭比笑。“我开始觉得自己成熟了,照顾辛樱令我快高长大。”我啜了口柠檬茶。“我也是。”“我忽然想生个孩子。”“丈夫回来了吗?完全女人手册有没有用?”芭比咭咭咭笑。“他还在北京。不过,derek寄了一张明信片给我。”“他说什么?”“他说他依然爱我,但是,我重复看着那句说话,竟然丝毫不感动。那时候我不是很爱他的吗?真奇怪。”芭比拨弄长发,茫然若失地望向街外。我把下巴抵在桌上。芭比的情况与我很相似。怎么我们的爱总是来去无纵?都变得寡情了。“今天黄昏有补习老师来应征,我替你选择好不好?”芭比问我,我表示无所谓,挑选小四女生的补习老师不用太讲究吧!然而当晚我抵达家门,才猛然惊觉,有些事情还是亲力亲为好。sa丹b我家中的客厅帮辛樱温习功课。“我是cherry的补习老师。”“芭比!”我尖叫。芭比从厨房走出来,笑得像电视剧里的大妗姐。“我把招聘广告贴在超级市场,他便来应征。人家有心嘛,啊啊啊。”“cherry很喜欢我,对不?”sa一副姑爷仔表情。
“是啊。”辛樱转头对我说。我走近他的身边,以指头大大按在他的肩膊上。“你,过来。”他笑盈盈地跟在我身后。“我不会喜欢你,你死心啦。”他伸长脖子,把唇贴近我耳边:“你会屈服的。”我气得跺脚。“变态!”然后跑回客厅。自从那天开始,sa每逢星期一、三、五便走上我家,非常名正言顺。我三番四次想把他赶走,辛樱总是不肯。终于一天我在公司内对他说:“你叫你的亲戚一次过在这里蚀上十亿八亿,好让总经理知道你再也没有利用价值,马上赶你走。”他耸耸肩,嬉皮笑脸。“为了你,十亿八亿算是什么。”我掩脸,暗骂:变态。这个男人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只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尤其比较之下,在他与津安之间,自然会厚此薄彼。我继续与津安约会。有些时候我们会去看电影,试过跟他到录音室灌录唱片,并且跟他去黄大仙庙和文武庙拜神求签。每次与他见面我都非常快乐,无论是什么活动,只要身旁有他,一切都变得美丽、可爱。在我心中,很自然地形成“津安=快乐”这个天秤,他给我最简单直接的满足欢欣。因为从前就读女校的关系,中学时代并没有机会拍拖。但我每一≈ap;ap;x5929;≈ap;ap;x90fd;渴望结交男朋友,只要在街上看见稍有魅力的男孩子,我都会把他幻想成恋爱对象,努力在空闲的时候想像与他逛街看戏接吻的情景。幻想世界毫无利害冲突,优游快乐。可是现实世界中一直没有真正尝试过这样单纯的恋爱感受,直至现在。此刻他和我在艺术中心的画廊参观台湾的雕塑艺术展览,他兴致勃勃地说这说那,我弯下身仔细聆听,自顾自微笑,双眼发亮。他说:“很喜欢这个雕塑。”面前放着的是一块被虫蛀得很厉害的木条,虽然我不大懂得欣赏,还是点下头来。究竟他知不知道,令我这样快乐的不是面前任何东西,而是他?晚上,半夜乍醒的时候,脑里混乱一片。我不断盘算着应否告诉他我喜欢他这个问题。他会怎样想呢?辛达维去世才两个多月,我竟已移情别恋。把钮扣塞进口腔内,尝试填满多余的思想空间。当我把口塞得满满之时,我又发现,这或许会是一种可行的自杀办法。自杀。陪辛达维死。“当爱一个人爱到不能自拔的地步,死亡其实也很舒畅。”这是他遗书中最后两句。他爱我爱得不能自拔。有一天或许我会爱津安爱得不能自拔。但我相信,我不会为爱情一死了之。自从知道辛达维死后,这还是我首次质疑辛达维的动机。为什么爱得深便要自杀?实情不是这样啊。当你爱一个人爱得愈深时,便会愈珍惜生命,愈希望和对方分享苦乐。倘若对方不知情,便告诉他好了,何必要死?辛达维却从来没有与我分享过什么,他选择了一条很奇怪的路。我一直都死心塌地地相信他,现在居然这样解释他对我的感情,我是否真的不再爱他了?抑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只不过是为他的行径而感动?又或是因为我实在太渴望恋爱,眼看跟前有个深爱自己的人,便急不及待地独自恋爱一番?头痛。我把钮扣逐一吐出,贴在床背上。这样的进度,不需要一个星期便能把钮扣铺满床背。辛樱睡得那样熟。能够睡在身边的才是实在的人。我披上外套,走到辛宅。平日辛达维会在钢琴前弹奏谁的作品?巴哈?莫扎特?海顿?贝多芬?我不知道,亦没有机会听过。他和辛樱怎样相处?不是辛樱说出来我也不会想像得到他可以一星期不跟女儿说话,但辛樱的说话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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