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天子已经整整昏迷了一日。
虽然还未下吩咐,但是该有的准备下面的人都在做了。
太子望向屏风后的数位兄弟和宫妃,看向一旁的大太监:“出宫去请谢丞相,便说父皇垂危”
大太监应声,出了宫殿,心中却叹了口气。
哪里有这么容易,丞相那封辞呈还在御书房的案几上放着,天子看了数次也未批下,最后只能给丞相放了数月的假。
司家的事情草草而过,天子谋划的东西也未得到,林家的事情败露,静王府被暴露在明面上。天子那日多半是知晓消息,气急攻心,才昏迷了过去。
莫怀敲开门,禀报下面传来的消息。
屋内,青年持着书,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在书页上,将其折好,再翻页,听见莫怀说了两三句后,他平静道:“姜家那边没动作吗?”
莫怀摇头:“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人蠢蠢欲动,林家和静王府最近一直在互相寻绊子。但是司家和姜家还有我们已知势力的那几家一直都很安静。”
青年垂了眸:“徐宁玉那边如何说?”
莫怀再次摇头:“那边没消息,公子,我们要做什么吗?”
谢欲晚曲起手,指腹摩挲着书页。许久之后,他淡淡地摇了摇头:“不做。”
莫怀不会问为什么,只是应下。
莫怀再抬头时,就看见公子望着窗外那一树梨花。
是一种如雪的白
纷纷扬扬的,恍若不会停止一般。
风大些时,落得花瓣就多些,风小些时,落得花瓣就少些。不过一夜,树下就是皑皑的一片。
知晓没有他什么事情了,莫怀安静地退了出去。
姜婳端着一盅汤,轻轻敲响了橘糖的门。
她轻声唤道:“橘糖。”
屋内的橘糖擦了擦眼睛,忙应了一声:“小姐。”
虽然橘糖已经尽力忍耐了,但是声音中还是含着哽咽。姜婳一怔,轻声道:“先开门好不好。”
橘糖自然会开门,只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拉开门,看见了端着一盅汤的小姐。几乎是那一瞬间,她的手就有些颤抖,但还是不想让小姐发现异样,将姜婳迎了进来。
姜婳心疼地看着她的眼:“如何哭成这样。”
说着,她将汤放置到橘糖面前:“是母鸡汤,听莫怀说——”
还未等姜婳说完,橘糖一直不可抑制地吐了起来,姜婳一怔,然后忙跪身下来拍橘糖的背。
因为橘糖一上午没有用膳,此时吐出来的就只是些酸水。她看了一眼那盅汤,刚想说什么,又忍不住吐了出来。
过了许久,橘糖终于停了下来,向来红润的脸面色苍白。
姜婳眸中的担忧未停过,见橘糖终于不吐了,她端了一杯茶递过去,轻声道:“漱下口。”
随后,她直接走出房间,在厨房中寻到晨莲:“晨莲,去寻大夫。”
晨莲未多问,直接出了门。
姜婳迟疑了一瞬,还是直接回了橘糖的房间。
房间中,橘糖端着手中那杯温热的水,眸中的泪又忍不住留下。她知道,这一切她同小姐解释不了。
听见敲门声,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打开了门。
“小姐。”
她垂着头,不敢直视姜婳。
姜婳轻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让晨莲去请大夫了。之前也这样吗,还是因为什么,鸡汤的味道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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