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姜玉莹对她的警告?
真没脑子呀。
窗外的光映入屋中,衬得姜袅袅那根银簪轻轻巧巧的。姜婳平静看着,虽是银的,但比她昨日那根,要精巧不少。
应该能换些银钱?那姨娘下次的药钱就有着落了。
姜婳平静想着,又看了被簇拥的姜玉莹一眼,她眼眸停留了一瞬,脖颈间传来微微的刺痛,待到下了学堂,祖母和兄长的丫鬟,就又要来找她了,她就能给姨娘买些好点的炭了。
谢欲晚进来的时候,淡淡向后面看了一眼。
平常这般时候,他眼就应该平静地移开了,但今日,他看着少女细白脖颈间那道细微的血痕,手滞了滞。
只是那双凤眸,依旧平静地可怕。
清淡的声音在学堂响起,姜婳怔了怔,轻抬了眸,望向了谢欲晚。
她得承认,她有过一丝的挣扎。十五岁的姜玉莹,比她想的还要疯狂。而十五岁的姜婳,什么都没有,即便计谋用尽,依旧可能护不下姨娘。
即便是重生一世的她,面对这一世姜玉莹的疯狂,仍然会害怕。
就如前一世。
一身紫纱的曼妙身影缓缓从光中退散,少女的嗓音带着些许笑意,姜萋萋说:“妹妹我呀,有软肋,得罪不起二姐姐呐。”
她如今也重新有了软肋。
姜玉莹的确被宠爱地失去了脑子,有时候对她的伤害,反而造成她想要的后果。
但这是她。
脖子一道血痕,手腕一道伤,摔几次,都没什么。
但,如若有一天,姜玉莹发了疯,便是什么都不管顾,如今日公然对她动手一般,直接去伤害姨娘,她要如何,她能如何?
一个连府邸出不了的在府中连奴仆都可以欺压的庶女,能如何?
姜婳心一怔,一种隐隐的痛蔓延开。那种巨大的恐慌,几乎在她意识到的一瞬,就袭向了她。她眸轻颤了一瞬,只觉得,浑身发冷。
所以,谢欲晚平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她必须要承认,她有过一丝的挣扎。
只要她告诉谢欲晚,她也重生了。
此时困着十五岁姜婳的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可
姜婳平静地垂下了头,想起那湖冰冷的水。比起姨娘,其实那些,她都不太在意。如若以她余生,换姨娘的平安,对她而言,这是一笔太值当的买卖。
她知晓这对不住谢欲晚,但是,她必须得承认,即便是在她对他爱意最浓的时候,在她心中,他不曾越过姨娘一分。
可,即便如何,她也不要了。
她不能这么做。
如若第一世是因为姨娘之死,她彻底乱了心神,才设计了一个曾经对她和姨娘有恩的人,那这一世呢?
她并未走到山穷水尽,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惶恐和害怕,就再犯下如前世一般的错。姨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也不会同意的。
一定,一定还有什么,是她可以试一试的
台阶上,谢欲晚淡淡望着下方,眼眸在某处停留了一瞬,随后又移开。
待到散学,姜婳如前一世每一次一般,垂着头,不去多看别人一眼。直到一道身影停在了她身前,少女的声音很娇甜:“三姐姐,别人都已经走了。”
姜婳抬眸,轻声道:“四妹妹。”
说着,她身子向后退了退,试图离远些,她的四妹妹姜萋萋,是府中同姜玉莹关系最好的人,从前姜玉莹欺负她时,通常姜萋萋就在一旁笑看着。
姜萋萋也不太在意,只是笑着说:“三姐姐,那根银簪,是我妹妹的心爱之物,如若真没了,袅袅怕是要哭鼻子。”说着,她将一袋银子轻放到桌上:“那根银簪伤了三姐姐,是那银簪的错,妹妹特地来赔罪了,看姐姐能不能把那根银簪给我。”
姜婳眸抬了一瞬,随后小声道:“不用,本就是五妹妹的东西。”
姜萋萋却只是一笑,轻柔道:“多谢三姐姐,我这便走了。”说完,没有管顾桌上那袋她放下的,满满当当的银子,拿了银簪,转身就走了。
姜婳的神情也恢复了寻常,平静地看着桌上的银子。
特意为她送来银子?那前世姜玉莹伤害姜袅袅的事情,恐怕已经发生了姜婳望着这一袋银子,许久之后,眼眸坚韧了些。
晚间。
姜婳在姜玉郎的院子前,对着侍卫轻声道:“可以同哥哥说一声,我想见他吗?”
两个侍卫没有多言,进去通报了,半刻钟后,侍卫让开身:“三小姐,请进。”
姜婳垂头,轻声道:“谢谢。”
侍卫这才看见,她脖颈间,有一道深深的伤口。有点深,但是因为擦去了血迹,不太明显,适才她垂头时,溢出些血,侍卫这才看清。
姜婳慢着步子,脸色苍白地敲响了书房的门。
正准备好虚弱的眼神,准备演给姜玉郎看的时候,抬眸,就发现为她开门的人是谢欲晚。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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