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而他这些灵活诡异的移动看起来颇为可笑,就像是一条咸鱼在拼命挣扎,以为挣扎得足够剧烈,就能脱离油锅一般。
能让咸鱼脱离油锅的永远是新手厨子,而很明显下方的那个人不是新手。
他的身体扭动得再快,带起的轨迹再诡异,可终究无法做到真正的御空飞行。
无法御空飞行,那就代表着会下坠。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季缺越来越近,这个时候,他甚至能清晰看到季缺眼中,甚至身体上有炽热的力量在涌动,以至于对方附近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这是极其可怕的预兆,黑袍人身体忍不住颤栗,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可是他却无可奈何。
季缺就站在那处残破的墙头等着他,他再想改变坠落方向已来不及了。
“草你妈!”
那些在季缺体内涌动的热流在这一次被点燃,一下子仿佛变成了真实的火焰,随着拳头喷涌而出。
嘭的一声炸响,黑袍人身体再次被轰得飞起,黑袍破碎,皮肉卷曲,而季缺脚下的墙壁则轰然倒塌。
这些天,季缺一直在颠父老乡亲,并没有感到过瘾,而是憋屈和愤怒。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鸟,在不停的扑腾着翅膀救火,而引起这场大火的人则在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切。
最主要的是,就在刚才,在逮到这个罪魁祸首之前,曾经那个训斥了他和唐衣无数次的老先生死了。
初始他还没认出对方来,因为和之前离开前相比,老先生不知道又苍老了多少,那些覆盖在他身上的影子如饿狼一般,不断控制和吞食着他的精血。
季缺小心翼翼的把那些鬼影子颠成了灰后,老先生就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那是油尽灯枯的最后一口气。
就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气前,他应该是认出了季缺,微笑着伸出了手,在他的脑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那是以前老先生最爱用的训诫方式——轻敲脑门。
敲完后,死去……
只剩下了季缺红着眼睛满腔悲愤和怒火。
万幸的是,这两个罪魁祸首貌似很乐意当观众,并没有离去,还被他和唐衣逮到了!
于是这些天看着家乡物是人非,看着老先生微笑着咽气情绪,在这一刻化作了真实的怒火,烧起来了!
空中的黑袍人身上的黑袍早已被拳劲轰得粉碎,连底裤都没有保住,露出了白皙的肌肤。
可是这白皙并没有保持多久,因为那拳劲带出的火焰早已从内到外扩散开来,把他的皮肉烧得蜷曲发黑。
如果说刚刚还在天上飞的是白色人种,那此刻要迎风落下来的可以说是黑鬼。
男子痛苦的张开嘴巴,牙齿显得很白。
他的瞳孔布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情绪,因为这一波痛苦还未结束,新的一波已将到来。
更让他头发发麻的是,如果说刚刚的季缺还相对内敛,有火劲还不是明火,那现在就完全不同了。
季缺胸膛和手臂的衣衫已被灼烧成了灰烬,整个人就像是沐浴着火一般,泛着红光。
“啊!”
季缺一声怒吼,双臂一挥,空气中顿时遍布着咆哮的拳影。
燃烧的拳影!
他的双手根本没有接触黑袍人,可黑袍人转瞬就中了十多拳,皮肉凹陷,内脏破碎,如破败风筝般翻飞而去。
当他嘭的一声落在地上时,早已没有了人形,全身骨头尽碎,连牙齿都成了破烂,整个近乎成了一块破碎的焦炭。
季缺站在那里,呼吸着灼热的空气,仿佛还不解气,对着这块焦炭又是一阵暴躁的狂踹。
直至将其踹成了满天灰烬才停下来。
唐衣来到了他身后,说道:“你是不是忘了问线索?”
季缺回复道:“我没有忍住,你应该没忘吧?”
“对,我这留着活口。”唐衣认真道。
季缺扭头一看,只见那侏儒般的男子脖子上布满了清晰的刀口,正被唐衣死死按住。
因为她不按住的话,这脖子早就断成了几截。
那侏儒男子双眼凸出,确实还活着,可是一呼气就全是破碎的风箱声。
因为气管大动脉全在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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