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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儿喜的双臂被我抓出红通通的手印,她皱着眉忍痛的模样令我充满罪恶感。我一松开手,雀儿喜抓住这个空档夺门而出,逃离保健室,逃离了我。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只是想和她把话讲清楚,我只是想好好的跟她沟通我怎么会我在想什么我
我怎么会动了杀她的念头?
当晚,雀儿喜没有回寝室,是去皮埃尔老师那过夜吗?还是去别的朋友的房间过夜?我坐在电脑前,烦闷的心情怎么样也无法平缓,只要眼睛一闭上,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念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雀儿喜只是我的室友,我怎么会有这些可怕的想法。
我想起爱丽丝。
那位前室友,是不是也曾是个单纯学生,却不知何时起坠入疯狂的深渊。
都是雀儿喜害的
她是魔女!
不,她看起来不知情。
你确定?你哪来的自信觉得她不会欺骗你?皮埃尔老师才是她的枕边人,李苹柔你什么也不是。
闭嘴!吵死了!
我要创作,不赶紧开始创作,我一定会发疯,只有创作才能平缓我的思绪。充斥疯狂念头的心就像一台老旧电视机,发出令人不快的刺耳杂讯声,它不会马上使人疯狂,却会渐渐蚕食自我,在无形间一步步逼疯。
我粗鲁的扯开抽屉,拿出爸爸送的顶级抗躁全罩耳机,它就像我的心灵避风港,每当心情烦躁时,只要我戴上耳机,世界就安静了。
双耳被温柔地覆盖住,隔绝外界的杂音,也让我的心平静下来。我打开编曲程式,进入创作的世界——
「困惑吗?恐惧吗?欢迎来到疯狂乐园。」
沉重的群眾拍手声划开夜空。来吧,观眾已经在鼓掌了,该出场表演了。
「想逃吗?别走吧?入口的门已上锁了。」
缓慢有力的击鼓声与拍手声成为基底,让我们为世纪大秀揭开第一个序幕。
「沉浸在暗黑的乐园,其实这里比外界单纯,猎豹老师狩猎无力逃跑的人,猛鹰老师挑出无力反击的人。」
学校是让学生专心学业的温室?
笑话。
这里是社会的缩影,是在进入名为社会的战场前,想办法证明自己能在战火中活下来的军营。雀儿喜深知这点,她一直都站在炮火中央挺胸迎击,是我还搞不清楚状况,以为错的是她,一昧指责是她害我饱受恶意攻击,却不愿与她站在同一阵线。
「疯狂乐园只是外界的谬论,这里是天堂,相信这里是天堂,我们都是这里的一份子。」
我埋首于作曲中直到深夜。
今天发生了好多事情,我把写好的曲子和歌词储存在电脑中。一想到闭上眼又会听见那些疯狂的想法,我害怕得不敢脱掉耳机,好像我一拿掉耳机,那些狂乱的声音就会将我淹没,我最后决定用耳机播放哄睡安眠旋律,就这样戴着耳机睡着了。
那晚,我一夜无梦。
没有可怕的杀人念头,没有梦见玛莎鲜血直流的脸,没有和雀儿喜吵架的受伤表情,心中一片平静无波,平静到我不禁怀疑,前几日的我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烦躁。
隔天是週末,学校没有上课,我没有调起床闹鐘的结果就是一睡到中午。
我打着呵欠,顺手抽起衣橱最上层的衬衫长裤,懒懒散散到学生餐厅吃午餐。幸好学生餐厅週末也有营业,在校内就能吃顿饱饭,不需要到校外觅食,而且週末有些学生都会安排返乡或出外玩,待在学校的人并不多,我可以安安静静享受午餐时光。
餐厅有一台曲面液晶大电视,固定拨放新闻台供学生消遣。我进到餐厅时电视正拨放一段灰濛濛的海上录影画面,说最近世界各地船隻不约而同目睹海上怪事,录影画面是船员在远洋渔船上用手机拍摄的,海面很平静,却起了大雾,迷雾的远方有个庞然大物的轮廓出现,新闻标题耸动的打着:神秘海上巨物?海怪?集体幻觉?
无聊,没其他新闻可播了吗?我嚼着午餐,决定不看电视低头滑手机。
接下来的二天週末,雀儿喜都没有回房间,起先我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像我说的,学生们週末跑出去玩或另有安排都是常有的,我也没有介入她私生活的打算。
但是到了第三天,我上完一整天的课回到寝室,雀儿喜还是不见人影,我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四天,雀儿喜还是没有回房间。
第五天,我看着讲台上的老师,满脑子都是雀儿喜去哪了。我瞄了瞄坐我斜对面的同课堂同学,我记得老师叫她庄梦禾,和雀儿喜一样是声乐系。
我不喜欢到处和人交流,主动和不认识的人搭话更是有违原则,但这些内心挣扎都比不过想知道雀儿喜下落,下课鐘一打我就跑过去找庄梦禾,「同学打扰了,请问你有看到雀儿喜吗?」
庄梦禾是个很低调的人,平时也没见她参与其他同学的聊天圈子,她头发捲捲翘翘的,喜欢戴毛线编织成的发束,她用细软的声线回答:「雀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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