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谦卫、文辛雨看着田海旺双目都变作赤红色,浑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气息,不由均是皱眉。田海旺死死握住心魔剑,环视四周,忽然手臂一舞,仰天长啸。这啸声听来,不过是寻常汉子狂躁时候的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音虽响,却无甚气势。但转眼工夫,啸声竟越来越响,到最后竟有如雷轰电闪,水决山崩,其中蕴含的内力,更是磅礴无匹。啸声中,养心殿的窗户止不住摇晃,不多时,竟咔嚓一声,落到了地上。整个大殿似乎都震动了起来。养心殿内,明熹宗、东林党人、魏忠贤、秦王及其部下,全都禁受不住这样可怕的声音,浑身酸麻,拼死用手捂着耳朵,躺倒在地上。众人只觉得仿佛有千百根针在刺着自己的耳朵,又从耳朵钻入脑袋,似乎要将整个人撕碎。秦王的手震得簌簌发抖,他的所有部下,即便是武功最高安道通,也捂住耳朵,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而明熹宗、魏忠贤、东林党人没练过内力,对田海旺的啸叫抵抗力更弱,几乎就要崩溃了。他们紧紧捂住耳朵,死死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敢看,什么也不能想。所有人的精神力似乎都已被这诡异啸叫所摧毁,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两只手紧紧塞住耳朵。但内力灌输下,啸声还是透过了那紧捂着耳朵的手,往他耳里钻,钻进脑子里,打垮每个人的意志。樊彰、余杰望都已重伤昏迷,但这啸声,竟硬生生将他们唤醒。他们无力运内力抗衡,甚至无力用手去堵住耳朵,加上本就极重的内伤,他们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内伤外伤交加,两人恨不得一死了之。但田海旺的啸叫就像是永远也不会停止,谁也不知道还要继续多久。“啪!”蜡烛被震灭了。所有人的耳朵都在“嗡嗡”的作响,养心殿中变成了极度恐怖与黑暗的地方。阴魔盘腿而坐,头上真气如烟雾缭绕,竭力运内力抵抗田海旺的啸叫声。养心殿内,还能稳稳站立的,只有陈谦卫和文辛雨。以陈谦卫、文辛雨的内力修为,这声音自是夷然不惧,但眼看田海旺撮唇一啸竟有如斯威力,也不由变色。陈谦卫手中持着划亮了的火折子,目光却分毫不离开田海旺。养心殿内粗如儿臂的蜡烛火光都被扑灭了,但这火折子在陈谦卫内力护佑下,火光微微颤抖,忽明忽暗,但一直在有力的跳动,没有熄灭的迹象。文辛雨被吵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高叫道:“闭上你的鸟嘴!”这一声雷霆大喝,混杂着田海旺可怕的啸声,众人只觉胸闷头痛,几乎要晕死过去,有人甚至呕出了鲜血。
文辛雨话才出口,单刀挺出,中宫抢进,直指田海旺胸口。陈谦卫紧随其后,剑如密雨,寓攻于守。这一招仍是无懈可击。田海旺阴森森一笑,心魔剑黑气缭绕,他整个人也犹如炼狱恶鬼,笼在一团黑暗中。距离田海旺尚有尺许,陈谦卫、文辛雨陡然感到一阵诡异强绝的吸力发散开来,真气一时间飞速流泻。陈谦卫内力较弱,感受更加明显,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便收剑,退开一步。但文辛雨所练的内力颇为高明,真气凝聚下形若有质,竟能刀势不止,猛刺向田海旺。田海旺似乎没想到文辛雨竟能抵挡天魔功,一时手足无措,眼看那一刀已递到身前,仍是不知躲闪。文辛雨一招得手在即,但心中毫无得意之情,反倒充满了疑惑:“这就赢了?不对,若是胸口真有这样的破绽,陈谦卫怎会不能发现,反倒后退躲闪?”一念及此,忽生警兆,出刀稍缓,脚步也变进为退。其实以文辛雨的性子,招式已经发出,万无收回的道理。但他与陈谦卫配合已有十余年,彼此心念,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可领会。陈谦卫奋力回缩,文辛雨与他向来进退一致,下意识便也退回了一步。田海旺满是鲜血的右手紧紧握着心魔剑,待文辛雨靠得近了,忽然反手上撩,心魔剑带着一团黑气呼啸而上。以陈谦卫的眼力,竟看不清那一剑是如何使出,只恍惚间看见黑光闪动,似乎一道黑色闪电划过天际。叮!金铁交鸣。文辛雨手中的刀已经秃了一截,右手虎口也被震得酸麻无比。若不是已退了那一步,只怕文辛雨的手掌就保不住了。陈谦卫、文辛雨对视一眼,心中俱是骇然:“田海旺右手已受重创,为何不但能用剑,还更胜往昔?”田海旺眼睛微微闭着,浑身也阵阵发颤,右手的伤口没有包扎,鲜血仍在流失。陈谦卫心道:“这样流血不止,神仙也挺不住。我们联手拖住片刻,到时候失血过多,田海旺不攻自破。”想到此,冲文辛雨使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合击之势立成。两人脚步并不快,也没有冒失出手,只是一点点靠近田海旺。田海旺没再继续吼叫,众人也渐渐复苏了过来,两边人都点起了蜡烛。陈谦卫、文辛雨二人脚步都慢到了极点,也不带半点杀气,但凝炼的气势压迫下,无论是秦王,还是明熹宗,竟都忍不住地向后退却。田海旺颇为痛苦,面容狰狞,右手的鲜血如小溪般留下,他却理也不理。心魔剑在血液的浇灌下,益发显得邪气森森。田海旺低头看去,鲜红的血光反射在他眼中,闪过一丝狂热。陈谦卫、文辛雨左右合击,一刀一剑,如风御行。这两大高手连珏一击,无论攻守,都是毫无破绽。但这两人兵刃还没接近田海旺身边,天魔功威力发开,两人均觉内力散失,浑身一阵酸软,竟敌不过田海旺的天魔功,内力一泄,刀剑不由自主慢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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