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压制在腰椎气海俞穴以下,但陈谦卫的收束,是让他体内超过五成的真气纳入任督二脉,如此只消国旭勤学苦练,将这些真气重新掌握,便可凭借自己之力吐纳运气,周天搬运,涣散的真气也将再度凝聚,到时国旭武功便可回复。国旭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这一番收束真气,耗力不小,但更重要的还是身后那人的援助,陈谦卫见大功将成,心头一松,回头望去,原来相助之人乃是文辛雨。陈谦卫恍然道:“我道是何方高人,原来是老朋友。似乎文辛雨与国旭内力有几分相通之处,才能这般顺利。”冲他竖了竖大拇指。文辛雨使个眼色,意思不愿与国旭碰面,真气一收,跳窗而去。未有多时,国旭鼻息渐趋平缓,悠悠醒来。陈谦卫忍不住喜道:“你终于醒了!”国旭默查内息,觉出了变化,饶是他性子沉稳平淡,此刻也喜形于色:“看来我武功恢复有望了!”陈谦卫点点头,道:“我们先找地方隐居一段时间,待你复原了,不如便向死者家人赔个礼,那趟镖银我来补齐,以你我的武功,对方见我们服软,也不会苦苦纠缠。”国旭摇了摇头,似乎陷入了沉思,直过了好久,才沉声道:“这三百多人,不是我杀的,镖银我没有劫,我到现在为止,只杀过一人。”见陈谦卫一脸愕然,国旭续道:“那日我从东厂出发,到达香山时已无半个活人,只有宫长王琦被绑在树上,已经昏迷。我找了许久,不见月颖踪迹,再看满地尸体,知道有人陷害,只能先行逃走,与刑部脱离干系,以免连累你们。”陈谦卫知国旭狷介之性,天下人面前尚且无半分辩解之言,怎会欺骗自己?心中奇怪,不敢插口,仔细听国旭说话。
国旭长叹了口气,道:“当日在田海旺家老宅外竹林,我胜了李铭圣,失手杀死了神拳门门主马冲扬,群雄便要围攻。我不想杀人,露了一手功夫,在山壁上刻下‘剑神一出血汪洋,屠尽世间阎罗将’,震退众人,还向他们解释了香山之事。对方将信将疑,但杨强从中斡旋,我们便也罢斗,我领着宫长王琦先走了。可没多久,我听说到场之人尽数惨死,而且尸体也被毁损,死相惨不忍睹。至于那劫镖之事,我半点也不知情。”国旭虽不改往昔的平淡沉稳,但语气中隐含的悲愤,却是清晰无比。陈谦卫忍不住道:“如此看来,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陷害!如此大的手笔,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三百多人,还让天下人误会,看来对方不可易于!对方有这么强大的势力,做如此艰难之事,一来是要加害于你,二则是要让刑部密探陷入被动。国旭,你得罪过什么人吗?”国旭思索道:“这些年我在公门中,所杀的盗贼凶犯不计其数,但他们还没本事设如此庞大之局,除非文辛雨……”陈谦卫赶忙截口道:“绝不是他。”国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他几次助我,怎会是幕后主使?”陈谦卫愣了愣,国旭又道:“文辛雨救我,自然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当夜救走他的神秘人,也是你吧?”陈谦卫一时不知如何措辞,讪讪道:“我和文辛雨是多少年的好兄弟了,我也不能不讲义气……”国旭缓缓道:“文辛雨能因你救我,我与他的恩怨当然已经放下。”陈谦卫笑道:“放下最好,此事不用再谈。咱们来想想,你还有什么厉害的对头?”国旭抬起头,望着屋顶,似乎回忆起无限往事,又似乎犹豫该不该说出真相,神思不属,许久未说话。陈谦卫见他神色凝重,想起那一日,自己初到刑部别院,国旭说出谷烈身亡的真相,不由问道:“五灵散人策划了今日的围剿,莫非你的仇敌就是五灵散人?莫非和谷烈之死有关?”国旭缓缓叹道:“不错,此事正是我所忧心。那一日,我告诉你们两人的,虽是真相,但隐瞒了些许。当日我遇见临死的谷烈,他妻儿先亡,他也无心求生,只是不愿周易天极功从此失传,于是将周易天极功的口诀写在纸上,给了我。”陈谦卫心中翻起滔天巨浪,他当年和谷烈几番交手,对这门武功之强深有体会,忍不住惊叫道:“原来你是周易天极功的传人!”国旭淡淡一笑,脸上却多了几分悲哀:“我走火入魔都不打紧,可惜当日我疗伤时房子突然着火,宫长王琦拼死将我救出,但那卷周易天极功却毁于火中。我修炼多年,但只练了前三卷,按照易经八卦,乃是风、火、雷三类,后五卷以及真气融合之法,我一无所知,此刻付之一炬,周易天极功也从此失传了。”陈谦卫心中深深惋惜,但他注意力却不在武学上,问道:“你疗伤时候起火了?如何受伤?怎么起火的?”国旭道:“当日阴魔带着柯衷麒等高手围攻我,和我打到两败俱伤,我回去疗伤时,田海旺的老宅不知为何便起了大火,我正是运功的要紧关头,动弹不得,宫长王琦几乎拼了性命,才将我救出。”陈谦卫疑心大起,眼中透出一丝狠厉,问道:“阴魔袭击你?难道阴魔竟和五灵散人有勾结?又怎会如此巧法,正好在你疗伤时失火?”国旭盯着陈谦卫双眸,轻叹道:“我知道你在怀疑谁,但我相信宫长王琦不会害我。”陈谦卫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可……”国旭已摆手道:“你和宫长王琦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希望我和你们都能和睦相处……”陈谦卫听出国旭语气不善,不知缘由,只得道:“先这么说了吧,你真元未复,应好好睡一觉。”国旭点点头,躺了下来,他连番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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