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深夜有微风轻轻吹过,试图用一丝微末的凉爽,打破白天的燥热。月光如水,寂寥星空中不过几点光芒,这一片万籁俱寂里,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和树叶的沙沙声。
山川大地都在沉睡。
顾家老宅却亮起了灯火。
顾老爷子年纪大了,觉浅,徐伯喊第二声的时候他就醒了。
“这是怎么了?”
徐伯把手机听筒放到顾老爷子耳边,里面传来甄争气担忧的声音。
“顾叔叔,鳄鱼到家了没啊?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甄争气泡妞泡到一点,好不容易想起来自己兄弟还在顾旸这个恶魔手里,打算打个电话问问兄弟还活着吗。
然而一连三十几个电话打过去,手里都快没电了,沈不虞愣是不接电话。
他亲眼目睹沈不虞被顾旸的保镖捆走,当即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就怕顾旸一个不忿,趁机搞死沈不虞,于是当机立断给沈不虞他爸打电话。
顾老爷子记得甄争气,不仅是因为他的名字响亮,和小儿子算半个发小,还因为这孩子的嗓音着实有辨识度。
——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把公鸭嗓。
顾老爷子看了一眼徐伯,“顾旸呢?没带着不虞回公寓?”
今晚的事他是知道的,毕竟是老顾总,顾旸身边那群保镖出身老宅,有不少是他的眼线。
睡前,徐伯就跟他汇报了,小儿子丢下项目组跑去千色和甄争气喝酒,大儿子亲自抓人去了。
他以为顾旸会把沈不虞带回公寓,才早早睡觉。
没想到竟好像出了岔子。
徐伯宽慰顾老爷子:“大少爷不会对小少爷做什么的,可能还在吵架吧。”
“我知道。”顾老爷子挂断甄争气的电话,从床上坐起来,还是不放心地说,“你给顾旸打个电话问问,问问怎么回事。”
徐伯从老爷子手里接过手机,“好的,老爷,我这就问问。”
半个小时后,顾旸一脸阴霾,再次出现在千色门口。
包间里的情形维持着他摔门离开时的样子。
该死的灯光柔和得晃眼。
沈不虞浑身狼藉,还穿着那件湿透的衬衫,不声不响地蜷在沙发角落里,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
再大的气性,看到这一幕也烟消云散了。
顾旸走过去,低低的喊了一声,“沈不虞。”
沈不虞毫无知觉。
顾旸坐下,扒开他额前自然风干的刘海,手心瞬间传来不可思议的滚烫。
明显是发烧了。
顾旸压下心尖的刺痛,三两下解开绑着沈不虞的桎梏,一把抱起人往外走。
不要命的低调豪车在空旷的夜路飞驰,看架势,是想把汽车开出火箭的速度。
凌晨两点,顾家的专聘家庭医生从被窝里爬起来,带上全部家当,全副武装赶去顾旸的公寓给小少爷看病。
他被顾大少爷十万火急的电话叫醒,还以为顾小少爷出了大事,就快不久于人世,没想到只是发了个烧。
宋和难得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发烧。
老天保佑,饭碗又保住了一天,毕竟顾家给的太多,他还真舍不得这位老主顾。
“幸好幸好,只是着凉导致发烧,今晚打个吊针,明天就好了。”
沈不虞已经被顾旸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此时病怏怏的霸占了他哥的床。
宋和给他把脉期间,沈不虞迷迷糊糊睁开了一次眼睛,见身边坐的是顾旸,又皱着鼻子昏过去。
顾旸拧着眉毛问宋和:“他脸上这红晕什么时候能退下去。”
“这个,倒是……”宋和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影响不大。不过大少爷要是实在担心,就让小少爷发泄出来就好。从小少爷的脉象来看,误食的催情剂的剂量不多,新陈代谢几个小时就能消下去。”
顾旸终于想起了沈不虞被下药这回事。
他赞同宋和的观点,觉得沈不虞皮糙肉厚,这点剂量忍忍就过去了。
但沈不虞掀起一点眼皮,无意识地低喃,“哥,我好难受……好热……”
顾旸刚让弟弟吃了一通苦头,现在是如何也见不得沈不虞难受,当即又问,“怎么发泄?射出来就行,是吧?”
“理论上,理论上来说,这样也没错,当然最好还是给小少爷找个姑娘。”
顾旸皱眉,他从不往公寓里带床上的玩意儿。现在总不能再折腾沈不虞一通,把他运到外面,给他找女人。
宋和看出来顾旸的顾虑,主动找补说,“其实差别也不大的,最主要是气顺,气顺则筋脉畅通,血液循环就恢复正常了。”
顾旸听不懂宋和文邹邹说的那些,但明白他的意思是——可以直接让沈不虞自己打手枪,弄出来。
“在床上?不会着凉吗?”
沈不虞是因为着凉发的烧,顾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目前对会让沈不虞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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