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你到大呢,还是你们两情相悦、奸夫淫夫苟且到大?”
“谢子拓!”
“……哦,我忘记了,你谢徇说什么就是什么,谁叫我是下人生的,而你才是世子?”
“你、你别忘了,我怀的这孩子是——”
“——是谁的重要吗?最后都是你复仇的筹码。”
谢子拓手起,剑落,割下何英的头颅。
“……拿去,你答应你皇帝哥哥的,要替他除去何英这个心腹大患,收回兵权。”
谢徇心有不忍,别开视线。
“你去吧……你需要官职。”
“你不怕我进了宫,杀了那个皇帝?”
“为什么?”
谢子拓冷哼一声,抬起唇角:
“碰过你的人,我都要杀,早杀晚杀的问题。”他轻柔地说,“有时候我连你都想杀掉,因为你作践自己。”
谢徇垂下眼睛,不理他发疯。
谢子拓放下人头,解了剑,过去将谢徇从地上抱起,来到后院,放进一池温水中。
“……呼……”
谢徇舒了一口气,慢慢伸开身体。
谢子拓也脱了衣服,跳进水里,帮他清洗身上的血污。
谢府内,秋风萧索,烈日当头,四下一片死寂。
“……你不是也碰我吗?”谢徇望着水面上的落花,轻声问。
“那我和你一起死。”
“——不行。”谢徇咬咬嘴唇,“你不能死。”
“有什么要紧?”
“因为你是——”
“——什么?”
谢徇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没什么,总之你不能死。”
他很愧疚地伸出手,把谢子拓抱在怀里,低声说:
“……对不起,我是个不干净的人。”
“……你很干净。”谢子拓贴着他的胸口,喃喃道,“脏的是这世道。”
谢子拓拿着何英的人头去见了皇帝。
皇帝一高兴,听说他是谢徇的庶兄,要留他在身边做侍卫。
谢子拓谢主隆恩,起来瞄着皇帝的长相。
这皇帝一派懦弱相,眼睛里却处处透着计较,正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大事不成小事纠缠的那种坏种。
皇帝今天心情不错,问谢子拓:“徇弟身子可好?”
“除了吐得厉害,旁的倒没什么。郎中天天瞧着,只管说无妨。”
“寡人去看看他。”
皇帝兴高采烈地起来,就要摸黑上谢府去。哪想刚一迈出宫门,撞见皇后杨氏满面笑容,捧着一盘茶果过来,温温柔柔地说:
“陛下,妾听闻陛下深夜理政,不思歇息,生怕陛下熬坏了身子,亲手洗了葡萄送来。——这是从西域来的,甘甜得很,陛下尝尝?”
谢子拓赶紧低头,藏起自己的脸。
皇帝则两脚一缩,满脸堆笑:“爱妻有心了。”
于是只好同皇后过夜。
何英死了以后,谢徇终于落得个清静。
他不思入仕,只想着报仇。想那杨家人作恶多端,报应在杨皇后身上,至今怀不上孩子。
杨皇后善妒,害死了一个又一个贵嫔和夫人。而杨氏外戚一打一打的主意,都是给皇帝头上染绿。谢徇就觉得自己与其钻研做官,不如直接生个太子省事。
如此一来,姑姑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宣永二年,谢氏入宫,受封贵嫔;三年,生女恩和公主;四年,病卒。
宫里只记了这样几笔,谢氏死的时候一尸两命血流成河,浑然不提。
父亲那时也是谢子拓这般,极想起兵进宫杀了皇帝了事。终是官兵握在杨家手中,宫墙守备森严,权衡多日,母亲又带着几个妾夫人苦苦相劝,才忍下了。
这满地兵戈之时,为区区一个女子的生死,值得吗?
——值得吗?
谢徇来到后山。
谢家占地甚广,整片庄园有良田清渠,猪栏鸡舍,果树花房,一派清平气象。纵是断绝外界往来,也足以自己过日子。
无数仆人在这里辛勤地工作,供养他们这些贵人。
“世子,使不得。”老仆见他出来,赶紧说,“今日风大湿冷,别弄坏了身子。”
谢徇微微叹气:“老李,你什么时候对我这样客气?”
老李一愣,低下了头。
“——你心情不好,自己折腾自己去,难为老李干什么?”一个声音冷冷地说。
谢徇恼怒地回过头:“……谢子拓!”
他值日回来了。
谢子拓丢了盔甲,挎着剑,脱下披风,裹在谢徇的身上,将他抱回了屋。
“你一去后山,就想姑姑,一想她,就觉得她是你害死的。”
“谢子拓,姑姑怀的孩子是我的。”
“是你的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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